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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如此热情,袁母也不好冷着脸,之前疏远了这位小姐妹,纯粹是因为张大娘嘴上没个把门的,喜欢说别人家那些不好为外人道的私事。

袁母一开始很喜欢跟她说,两人感情越来越好,得空就凑在一起闲聊。但有次她在家招待周月桂娘家亲戚,接连几日没去找她,周母回乡后,袁母兴冲冲地再去找张大娘时,刚好在张家门外听到张大娘用很不屑的语气提及周家人,说他们又穷又丑云云。

周家从偏远的小村里来,即便是穿上新衣,进城后也能看出那种出生小地方的局促。但是,这是袁家的亲戚,身为她的友人,张大娘即便是看不上周家人的作派,也不应该在这么多人面前明目张胆的笑话。

只那一次,袁母特别难受,转头就不怎么与张大娘来往了。

袁母不想在家里招待客人,儿子从昨天上职到现在都没

睡……不睡可不行,过两个时辰,又该去上职了。

这巷子里也有好几个衙差,他们轮到值夜时,白日几乎不睡,都是夜里到衙门去补眠。

但是,儿子不大会偷懒,过于正直的人,干不出值夜时跑去睡觉的事。

张大娘看出了她不太想招待自己,身子一矮,直接从缝隙间挤了进去。

“姐姐,我有件大好事要跟你说。”

听到是有事,袁母便没撵人,低声道:“顺利在睡觉,不能吵着了他。你小声点。”

张大娘用手捂住嘴,拉着袁母往门口靠了靠:“听说你儿媳妇走了?”

袁母板着一张脸。

刚才张大娘就在人群里,亲眼看着前儿媳离开的。这会儿又来问,完全是故意给她添堵。

张大娘要说的也不是这件事:“刚才你说要重新给顺利说却说亲?”

袁母皱了皱眉,当着众人的面说那话,不过是气头上想表明自家没有舍不得周月桂罢了。儿子才被女人给打击了,即便要再娶,也不用这么急。

不过呢,这张大娘是附近这一片有名的包打听,谁家有没有适龄的姑娘,张大娘一定清楚。

“是!”袁母不大喜欢这人的秉性,却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你有合适的人选,哪家的姑娘?”

张大娘笑吟吟:“我娘家的侄女。”她热情地抓住袁母的手,“咱们姐俩一见如故,姐姐什么人,我心里最清楚。我把侄女交到你手中,就不担心她被欺负。咱俩以后结了亲,可要多多来往。”

袁母平时不是个喜欢道人长短的性子,但原先和张大娘交好的那段时间,也听了张大娘说过她娘家的情形。

张大娘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出嫁之后,大家就不亲近了,只有逢年过节才有来往,张大娘不止一次在袁母面前说她娘家嫂嫂和弟妹的坏话。

最重要的是,张大娘没有未嫁的侄女。

袁母顿时就歇了心思,早就知道这人不靠谱,她还在期待什么?

“我记得你娘家侄女都嫁人了。”

“是我哥哥的女儿彩月,她运气不好,成亲时她男人为了挂个灯笼,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当即就伤着了腰,这几年一直就没能起身。可怜我侄女……也怪我大哥拉不下脸来退亲。”张大娘叹口气,“那男人拖累了她八年,前些日子总算是不进水米了。”

在当下人眼中,这人无论什么病,这样还能吃,那就还能治。若是连饭都吃不下去只喝水,也就熬不了多久。

若连水都不喝,最多就是半个月的事。

袁母有听说过关于这个彩月的事,男人是在准备成亲时摔成了瘫子,如果是疼女儿的人家,这都还没出嫁,肯定是想办法把婚事退了。

彩月的爹娘就没提过退亲的事,因为他们已经把女儿的聘礼银子花了……倒不是说凑不出来,而是舍不得平白出一份银子。

知道这事的人,都有骂彩月爹娘不干人事。像张大娘这种平时就爱挑别人短处的嘴,每次提起她的大哥大嫂,话里话外都是鄙视。

袁母也觉得彩月很可怜,但并不能因为她可怜就非得把这人接回家来照顾,这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她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照顾旁人。

而且,彩月今年二十有五,年纪就不合适,袁母有些不高兴:“顺利今年二十一,过完年才二十二呢。我记得他俩年纪不合适。”

“女大三,抱金砖嘛。”张大娘满脸不以为然,“彩月那么能干,以后肯定会好好孝敬你。她敢不听话,敢不好好过日子,都用不着你出手,我亲自来削她。”

袁母皱眉,忽然觉察到不对,问:“彩月还没守寡吧?”

张大娘有点尴尬:“反正早晚的事。”

“你这不胡闹吗?”袁母怒了,伸手抓着张大娘把人往外推,“多谢你的好意,这婚是不合适。”

张大娘急忙将门拦住:“哪儿不合适?我那侄女出了名的能干,照顾瘫痪的夫君这几年任劳任怨,换了旁人,早就不干了。如此重情重义,谁能把她娶回家,那绝对是福气。”

袁母气笑了,彩月本身能不能干且不说,人家男人还没死呢,把袁家当什么人了?

“走走走。出去以后别乱说,干胡乱攀扯我儿子,我跟你拼命。”

张大娘还要说话,袁母直接把门板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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