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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皇女颔首,想起自己缩衣减食的饿肚子滋味,自是跃跃欲试,不甘平庸。
夜色朦胧,夏夜风中残留些许热意,车马之内的秦婵,心里有些意外。
自从少女达及笄之年,秦婵就再没有让她留宿。
两人虽是联姻关系,却不比以前随意,显得有些生疏。
哪怕偶有亲昵之事,也基本不会共眠。
毕竟若还是同宿一床,恐怕很容易让母亲的耳目猜疑自己跟她过于亲密。
可当秦婵听闻云雀来报,少女今夜在卧房等待自己,心间还是控制不住飞快跳动。
半晌,秦婵才得以平复心神。
细想,从去年分开两处居住,少女就再没有主动来找自己。
更别提,近来少女的躲避,让秦婵受挫之余,亦稍稍恢复些清醒。
放风筝,还要讲究张弛有度,更何况是呆头呆脑的少女。
秦婵不信自己对少女毫无吸引,今日宴会上那么多人目光投落就是为看自己一眼。
明明曾几何时,少女亦会这般眼眸微亮的望着自己。
说起来,那位十二皇女都比少女心思机灵,一双眼眸满是谄媚而讨好,言语乖巧讨喜的很。
除非少女眼盲,否则她不应该一直这么冷落自己。
如此一想,秦婵不自觉掺杂些许期待,美目低垂,指腹松开紧握住身侧佩戴的福结珠石,才发现有些烫。
待幽深寂静的祭庙屋廊里,银灯高挂,清冷光辉无声照落地面,已是临近子时。
秦婵看着上前的巫史,故作不经意的问:“她人呢?”
巫史恭敬应声:“王女还在里面。”
见此,秦婵踏步入院门,又顿步,淡然道:“你们退下,不必服侍。”
“遵令。”巫史知趣的应声。
此时屋内数道扇门尽头的内里,其间堆叠竹简帛书,让人眼花缭乱。
张琬找寻着蓝绳叶片册目,嘟囔道:“怎么这么多啊。”
本以为很容易偷名册的张琬,视线茫然的看着一整架的竹简,竟然每一层都有同样的三十七号数目!
于是张琬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一层层拆开翻看,还不忘原封不动的放回,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耗尽。
待张琬进入最深层的书架,困意翻涌,哈欠连天,眼眸水润弥漫。
这层里有好些帛书和兽皮卷,张琬视线落在熟悉的数目,心间期望已经变得微弱。
正当张琬踮脚探手拿到三十七册目的细软帛书。
没想,外边有清浅脚步声临近,令人惊慌的熟悉!
张琬只能把帛书塞进袖袍,屏息以待,期盼对方离开。
可是那道修长身影,径直踏入内里,寂静处,四目相对。
坏女人不紧不慢上前问:“这么晚怎么会待在书室?”
张琬视线见坏女人一身素白内裳,墨发垂落,好似刚沐浴更衣,支支吾吾道:“我、我就闲着没事,随便看看。”
语落,坏女人已经走到面前,似乎已经识破谎言,抬手要缉拿自己。
张琬心虚躲闪目光,只觉袖袍里的帛书是烫手山芋,心生绝望。
没想,坏女人却只是将手中握着的绣帕,轻柔贴在面颊,擦拭细汗,出声:“看来真是等很久了啊。”
张琬愣神的看着眼前的坏女人,鼻尖嗅到幽香水息中的微弱酒味,虽然有些不明白话意,却不敢反驳,只得点头应:“嗯。”
最近坏女人一直都有些古怪,难道她是喝醉啦?!
“今日夜宴有些事,所以耽搁时间,你是有什么要同我说么?”坏女人探手牵着张琬掌心,自顾走出书室,颇为体贴的询问。
“其实没、没什么事,你这么忙,早点休息吧。”张琬看着自己被牵住的手,生怕袖袍里的帛书会被发现,话语说的磕磕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