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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大人?我听这里的人都这么叫你,”万敌举了举手里的石榴汁,微微附身,“我是迈德漠斯,嫌麻烦的话,可以叫我万敌。”
站在万敌身边的亲卫瞪大了眼睛。
殿下什么时候这么亲和了?!
鹤鸢只觉得面前的人没有第一印象里那么凶狠,反而像个被驯养的狮子,可爱威风。
他忘了刚刚的意外,露出一个浅浅得笑容,“万敌阁下,称呼我鹤鸢就好。”
“我只是个转告神谕的中间人,不必如此郑重。”
亲卫:……
只是转告神谕也很强了好不好!
他见过很多祭司,只能简单地翻译神谕中的一两个字,剩下的全靠连蒙带猜。
哪里像奥赫玛。
神谕不仅是清楚的,还能对仗工整,听着就像一首诗。
难道这里的人如此信奉这位祭司。
殿下想要在奥赫玛扎根,同这位祭司打好关系,会轻松许多。
亲卫霎时间明白了万敌的做法。
殿下这是有自己的计划啊!
“祭司不,鹤鸢,您自谦了,如你这般的祭司,这世上可不多。”
能完美解读神谕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便是能自由的来往于冥界与现实。
这并不是他与鹤鸢的第一次见面,他们早在冥河边就见过了。
只不过当时他还只是不懂事的孩子,只知道缠着看着很漂亮的大哥哥,甚至幼稚地许下长大后迎娶对方的想法。
万敌的母亲歌耳戈曾告诉他,在没有保全他人性命的力量前,不要贸然行动。
“不然,你可能会害了他。”歌耳戈在万敌身后嘱咐,“迈德漠斯,跑起来,不要回头!”
“记住,你流着歌耳戈的血,总有一天,你会找到自己的家乡!”
万敌很清楚,将他视作预言中毁灭悬锋城之人的父亲绝对不是他的家长。
他一直记挂着冥河边的祭司,只是在那个拾线月后,万敌再也没见到那位美貌动人的祭司。
他还记得对方身上圣洁的白袍,记得挂在腰间的金饰,记得白袍下纤细白腻的小腿,在走动间展露。
记得那张在冥河边依然耀眼的面庞与眼睛。
现在,他再一次见到了。
惊喜充盈着胸膛,就连杯中石榴汁的怪味也没有品尝出来,直到万敌发觉了身体的不对劲。
他向来将一切欲。望付诸于争斗中,从未有过这样明显的感觉,还是在这种场合。
几乎是立刻,他就明白了。
有人不希望他谈判成功,还将眼前的祭司也算计了进去。
在祭司面前出丑、甚至做出一些过分又失礼的事情在这之后,悬锋人在奥赫玛会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即便有阿格莱雅担保,元老院也会穷追猛打,让他们不得安宁。
但对方算错的一点是,万敌自小就与死亡争斗,他所能忍耐的极限元远超常人,他甚至是一名黄金裔。
所以他稍稍平缓呼吸后,便一切如常的与鹤鸢聊天。
“鹤鸢,你去过冥界吗?”万敌问。
冥河边的鹤鸢光辉绚烂,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没有搭理万敌一次。
鹤鸢不认识他,这无妨。
现在认识了就好。
万敌会长久在奥赫玛定居,他还会有很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