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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伦多米狄(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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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得心满意足,商人老板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本职。掀开帘子进了工作室,药剂混合起效的声音忽大忽小,偶尔还有紫色的雾气吹起帘子。

格莉特和索菲亚坐在一旁看着门外行色匆匆的行人与士兵,阳光慢慢倾斜,最终定格在了大门碰不到的地方。

“大功告成!”

完全看不出损坏过的法杖被一段麻布包起来送到索菲亚手中,格莉特付过钱,吹捧了一番商人老板高超的技艺后,正要和索菲亚出去,商人老板叫住了她们。

“等等!姑娘们!回到华尔街之后,不要问自己不该问的事情,也不要看自己不该看的东西,避开那间发生了刺杀的店铺,如果有人想让你们加入革命军也千万别答应!”

他的目光中透露着自嘲与无奈:“虽然我发自内心地支持革命军的所作所为,但我终究是个自私自利的俗人。他们的风险我承担不起,我也不会想你们去承担。”

“无论葛丽迪亚是否改朝换代,我依旧每天都要经营自己的店铺,你们也依旧会在人人向往的霍里兰卡学院里学习。”

“一切都不会变,唯有败者会失去头颅。”

他看向停在门口听他讲话的两人,眼中流露出用心良苦的劝诫:“你们应该懂得珍惜自己的前程。”

——他是真心实意地站在她们的立场为她们着想的。

格莉特和索菲亚对视一眼,齐齐说了声谢谢。

“由衷感谢您的忠告,这些话我们都记住了。这种随时都可能掉脑袋的事情我们可不会参加,自己的小命得自己来守护,不是吗?”

“你们说得对。”他欣慰地点点头。

推开门,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格莉特回头再次与满脸微笑的商人老板道别,走出了这家店。

战后的狼藉遍布在这条街上。

原本繁荣的街道只剩寥寥几人,吉普赛人审时度势地钻进了帐篷里,比之前多了几倍的士兵到处巡逻,连格莉特二人出店都被审视了好几眼,直到发现与革命军彻底无关才挪开了视线。

散发着铁锈味儿的鲜血依旧残留在地上,几只乌鸦闻着味道飞来,站在被残阳照得更加鲜红的血液上,一蹦一跳地寻找着可以食用的晚餐。

那几位依然被征了税的商人正提着桶跪在地上勤勉地刷着还未干涸的血迹,监工的士兵时不时踹他们一脚,催促他们动作快点。

经过他们时,二人听到了那位士兵训斥的话:

“给我刷快点儿!要是中尉到时还没恢复原样,你们就等着被毙掉喂狗吧!要怪就怪那群该死的革命军!要不是他们乱来,你们也不用受这份苦!”

经典的矛盾转移。

装作没听到地走过,索菲亚看到那些人手中被血液浸得猩红的抹布,不忍直视地转过了头。

多伦多·米狄的住处在一英里之外的普索街。

她们到达那已经六点过十分了,前方距离大约一公里的拐角,一家装修得颇有情调的酒馆坐落在那。

半开的门扉传来吟游诗人若隐若现的弹唱,醇厚的酒香即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也能飘到她们的鼻子里。一些人带着轻松的笑容走了进去,也有喝得醉醺醺的人踉踉跄跄地出来,持续的嘈杂昭示着它生意的火热。

格莉特看向索菲亚,“我们先去她家看看吧。”

“好。”

照着地址走到一栋有两层楼的旧木屋,她敲了敲门,没一会儿,有人来开门了。

是一位体态丰腴的中年女士。

她穿着剪裁合身的长裤长袖,平底布鞋,腰间系了一根灰色的长绳,又浓又黑的头发悉数盘到脑后,鼻尖稍微下勾,一双细眼精明又不令人反感,嘴唇润红,看到二人的瞬间将她们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个遍。

视线在格莉特的脚上停留了一秒,这位女士露出了一个和善热情的微笑,语气亲近道:

“哦,我亲爱的小甜心们,我不记得我见过你们,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若是我能帮忙,一定会倾力相助的。”

索菲亚问:“实在是抱歉打扰了,请问您是多伦多·米狄女士吗?”

她坦然承认:“对,多伦多就是我。”

见索菲亚还要说话,她做了个“嘘”的动作,侧身邀请道:“主人可没有让客人们站在门口说话的道理。两位小甜心,我们进来说吧。”

“感谢您的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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