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页)
再回房时,沈祁早已换好了寝衣坐在床头。
也不知道是去哪沐浴洗漱的。
徐清瞥了他一眼,从床尾上了床,躺在里侧,闭上了眼,开始酝酿睡意。
沈祁瞧着她的动作,等了等,又见她安然地闭上了眼,好似已经睡了过去,有些迷茫。
她竟然没说让他去睡塌上?
他知晓徐清今夜定然是不会与他行同房之事,他也做好了分床睡的准备,只是徐清好似并不在意是不是与他睡在一张床上。
红烛还在烧着,门窗上还贴着大红的囍字,床上的被褥也是喜庆的大红色。
沈祁放下床帏,试探地躺下,将被子扯过来些,见她确实没什么动作,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感受到身侧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徐清微睁了眼,轻手轻脚地又爬起来。
走到窗边,唤来歌槿,轻声交代了几句,才重新关上窗。她回身走到红烛前,一手拢发,弯下腰正准备吹灭烛火,床帏后倏然传来沈祁略哑的嗓音。
“新婚夜红烛不灭。”
像是被吵醒,又像一直没睡。
徐清闻声一顿,直了身子回到床上。方躺下,身侧沈祁便翻了个身,面朝向外侧。
“睡了。”
西北边境,狂风呼啸,沙土飞扬。
藩王府里,沈郗和齐远山正在对峙,即使他们脸上都挂着笑,也难掩紧张到快要摩擦出火花的氛围。
“齐阳王这是打算抗旨了?”
齐远山闻言,张了张嘴,话刚到唇边,却是先猛烈地连咳了好几声,倒真有些齐予安先前在皇宫大殿上说的那样病重到行不了远路的模样。
而齐予安站在他爹身后,仿佛没有听见他爹快要把肺咳出来的动静般,垂着眼一动也不动。
齐远山自个儿靠着椅背,一手捂着胸口咳了半晌,才重新抬眼看向沈祁,语调缓慢从容:“臣不敢。”
“只是殿下没有圣旨,也没有圣上的令牌,仅凭殿下一面之词便要臣交出虎符,未免不妥。”
沈郗微眯了眼,放下手中茶盏,一声重响可见其情绪不佳,“看来齐阳王虎符握久了,眼中也只有权势了,如今这是要置天下百姓于不顾!”
齐远山笑了笑,握拳虚掩于唇边,又低咳两声,“殿下这么说可是直接定了臣的罪,臣惶恐。”
嘴上说着惶恐,面上却没有一丝惶恐之色,倒是露出了些不太诚恳的为难。
“与西陵之战,臣自当全力协助殿下,只是虎符,没有陛下的圣旨和口谕,臣实在是不敢交给殿下。”
“臣手持虎符统管十万兵马,既是抵御外敌,亦是防御内患,望殿下理解一二。”
沈郗的脸色终是阴沉下来,却也不能再说什么。
齐远山三两拨千斤,把欲谋逆之罪反扣在他身上,他若再多说什么,怕是连手里的右虎符都得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