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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昌明一走,陆肇自然也是坐不住,骂骂咧咧的跟了上去,错身之际,他目色沉沉的和王泓交换了个眼神。
这出戏……到底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有些风雨欲来的味道。
五纹,真是个暧昧的级别。
五纹伏察,已经有了上报京城文书的权利,那个权利,是举察。
等所有镇妖司的人都走了,柴荣才起身朝自己的官廨走去,他脚步虚浮,像是没什么力气和精神的样子。
路过的差役和小吏见状,含糊的行过礼后,便小跑着离开,柴荣自嘲的笑了一下,推开房门。
屋内空旷,寒凉。连个炭火都没有烧,更不要说热茶。他缓缓坐在官帽椅上,研墨,提笔。
狼毫与纸张的摩擦声,伴随着呼吸起伏。一笔,接着一笔。
突然,柴荣开口道:“孟昌明慌了,有意提拔新的伏察为己所用,他对陆肇也有所忌惮,虽没有怀疑王泓的身份,但也不想让他掺乎进来。”
“意料之中。”屏风后,传来男子温润如玉的声音,“案子如何,可顺利?”
“这……下官不敢妄言,还请傅观察明示。”柴荣写字的手停顿。
“那我换个问法。”屏风后的傅景修对着身侧的人挑眉,“时姑娘,可达到了她想要达到的目的。”
柴荣了然:“时姑娘很聪慧,没有挑起孟昌明的警惕与忌惮,选择绕开了妖丹一事。她身边的两位伏察,不日将上京遣送狐妖,远离纷争。想来……现在已安然归家。”
傅景修点点头,骤然道:“将你贬至旁县做县令,可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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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其所料,时媱一行人并没有回客栈,而是随着姜世昌去了书肆。
他们把大门关上,谢绝了所有的客人,这才松了口气。
魏明泽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看向时媱:“为何不顺着陶靖的事情说下去,多好的机会啊,高低让他们扒层皮。”
时媱表情凝重,远没有在堂上的自在。程思嘉问:“是有什么顾虑?”
“其一是没证据,人多眼杂,你们又是伏察,本就是镇妖司的人,忤逆他们落下脸面,没好处。”
虽说现在也没给什么面子,但在“外人”面前,捅出内部出现蛀虫,监守自盗,与不痛不痒的判个本该判的妖物,是两码事。程思嘉他们遇到的问题,大可是‘叛徒’陶靖误传消息导致的。
“其二……”时媱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那个孟抚使没揣什么好心思,那个王佥事和陆副抚使一样,让她十分的不安。
状纸确实是写得清楚,只为狐妖姐妹判案。可王泓却一直往私售妖丹上引,那样势必会带出“下落不明”的林荣轩与陶靖,案子就会变得复杂起来。
时媱掂量后道:“没什么,说起来姜叔,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口技?”
“口技?什么口技。”姜世昌疑惑道,“怎么突然问起我来了,不是在说他们的事。”
可他那一脸心虚的样子,便是个孩童都能瞧出他在说谎。一旁的竺无奈的用自己的小短手,捂住了豆眼。
“我可瞧得清楚,你附近没有一个老者,偏偏你按咱预先说的讲好后,有个老者跟着讲话,不是口技是什么。”
姜世昌大惊,接着心虚的支吾不言,又不知道想起什么,竟红起脸来。
魏明泽看他这幅模样,倒吸一口冷气:“姜叔,你不会是老树开花了吧。”
“滚滚滚。”姜世昌恼羞成怒,“休得胡言。”可这和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顿时,魏明泽嬉笑着缠了上去,要问出个一二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