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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一已修(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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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她不在的三年里,昔日的青涩少年已经成长为屠龙勇士了。

哦不,糟糕!

她刚刚好像下意识地忘记身旁的人是男朋友松田了!要怪就怪在大阪的时候被抢劫太多次了,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好好的约会,因一个不相干的小偷而搞砸实在不值当,揣摩着松田的心思,秋月凛用指尖勾住他垂落的袖口,猫爪袖扣硌着指腹:“暗号……”

所谓的暗号是两人恋爱期间多次吵架后制定下来的,一旦双方发生争执,如果一方主动去牵对方的手就视为发出求和信号,另一方则应该顺着梯子下。

就像两只小狗在停止撕咬后,当一只小狗率先露出肚皮传达友好,那么另一只小狗也会理所应当的展露最柔软的部位。

幼稚,简单,出人意料——

松田阵平突然反扣住她手腕按在砖墙上,青苔的湿冷渗进她的脊背,鼻尖几乎蹭上她轻颤的睫毛:“现在记起来暗号了?刚刚松手的时候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我明明告诉你我要去追小偷了。”秋月凛杏眼里闪着倔强,屈膝顶向他腰侧,趁他后撤半步的间隙抽回手腕。

“呵,算了……”松田阵平喉间挤出冷笑,“反正你这样也不是头一次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秋月凛一直以来都不肯依赖他,就像三年前心理问题严重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抽身逃离而不是向他寻求帮助。

是他表现得不够可靠吗?

即便他已经选择与过去握手言和,心中仍然对这一点怀有深深的芥蒂,而且重逢后他也多次在她面前强调过,希望她能多依靠他一些。

可她为什么一直不这样做呢?

要是hagi还在就好了,他这样想着,那个家伙一定能一眼发现症结所在。

潜藏深处的阴暗情绪滋滋冒出头来,松田阵平的眼底闪过阴鸷,指节攥得发白。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从来不肯依赖我一些,哪怕三年前症状严重到出现幻觉自残,也要连夜收拾行李离开东京!”

“我就……”声音突然卡在喉间,像是被三年前暴雨夜她遗落在玄关的帕。罗。西。汀药瓶堵住,他近乎呢喃的问:“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原来还是免不了要翻翻旧账。

秋月凛在心里叹了口气,指尖撬开他绷紧的指缝,掌心贴着掌心。

“在我看来,松田警官是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人。”巷子里的穿堂风撩起她耳畔的碎发,将尾音吹得支离破碎:"越是可靠,就越让人想要躲在身后,可我想要成长和你并肩而行的搭档,就必须让自己忘记这一点……”

不,她知道的,这不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秋月凛垂眸凝视交握的手。八岁那年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被月光切割成菱格的门后,母亲倚在父亲怀里轻笑:“小凛今天又说想当糕点师呢,真是孩子气的妄想。”

第二天,父亲染着雪茄味的食指戳在她眉心,她如常从他口中得到了以下评价:

“——毫无上进心的废物。”

“——不思进取的蠢材。”

“——秋月家的耻辱。”

……

她全然信任着母亲,可随口跟母亲说的三两句埋怨,却很快就会化作枕边风吹进父亲的耳朵里,之后少不了挨顿骂。

当年小小的秋月凛,因为这份信任而遍体鳞伤。

八岁时的生长痛,根深蒂固地植于她年幼的身体里。瞧瞧,信任他人的后果在她身上化作惨痛的教训,哪怕那个人是亲生母亲都不可以,这教她怎么敢再去依赖一个人呢?

面对突如其来的信任危机,她的睫毛颤动如濒死的蝶,看似轻轻巧巧的反问:“那么……告诉我,你会喜欢一只缩头乌龟吗?”

“还用问,我早就说过了,”松田阵平的手掌骤然收紧,随后又像是突然泄了气,偏过头轻哼了一声:“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这句话说出口,很显然她已经过关了。

就在秋月凛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时,巷口突然传来引擎轰鸣,是一辆黑色摩托车。

“呀,松田!”伊达航摘下头盔甩了甩水珠,哈欠声裹着白雾散在空气里,“你是不知道,圣诞夜的抢劫犯比路上的醉汉还多,警局的电话都快被报案人打爆了……”

松田阵平用两根手指夹着打火机转圈:“辛苦班长了,那这家伙我可交给你了……”他抬脚轻踹了下小偷的屁股,“还不跟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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