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8页)
有个青色劲装汉狂叫着奔到江岸边,他黑暗中指手划脚地的叫起来:“老大呀,不好了,咱们别发饷过节了,咱们的人全死在车上了。”
从船上跃下个半百老头儿,手上拎着旱烟袋往大车那边急匆匆地走。
他来到了大车前,边吼道:“怎么一回事呀,他娘的老皮,谁敢动咱们三船帮的虎须!”
他边说边掀车帘子,只看了一眼叫喊:“快,回去总舵报告去,这是打劫杀人呀!”
老者往快船走,八个青装汉子紧跟着,竟然没有一个留下来看大车。
快船真够快,又是风帆又是桨,船尾还有个撑橹的,哇佳佳,快船就像箭一般。
哔啦啦水花四溅,没多久便到了江岸边。
两条大船归着靠,二十多条小船围在江中间,快船来得快,已引起守在船上等着发饷银的人们鼓起掌来拍手叫起好来了。
黑夜里,有人叫道:“哈,你们看老丁的快船真使上劲了,知道大伙等着领银子,快船驶得像阵风。”
也有人大声喊:“加油啊,老丁,领了饷银好过节,糯米粽子大红枣,姑娘等着做香布袋,哈!”
留快船上的人没答腔,“扑通”一声靠在大船边——那儿留了个空档,就等着姓丁的快船靠过去。
大船上有个汉了走过来,他高声的叫道:“丁管事,成兄呢?”
姓丁的老者不抽烟了,他一跃到了大船上,气急败坏地大声道:“是何爷吗?大事不好了!”
那人,不错,正是“三江八怪”之一的“俏渔郎”何无痕,他重伤躺了两个月,如今算是好了。
他一抓扣住姓丁的,怒叱道:“当家的等着发饷银,你在胡说些什么?”
姓丁的双手直摇,道:“何爷,饷银被人劫了呀!”
何无痕差点没昏了道:“成爷他们呢?”
姓丁的道:“全死了,一个活的也没有。”
何无痕一声怪叫,拉着姓丁的老者就往大舱奔去。
这消息立刻传遍附近所有的人。
大舱中,水龙斜躺在一张锦垫上,他的面前矮桌子上摆着一叠帐薄,那是等着他查验以后由他圈点发放三个支帮的饷银的。
何无痕与姓丁的站在大舱外面,何无痕憋声哆嗦着,道:“不……不好了,帮主,咱……咱们的饷银车遭人洗劫,成管事的人也死了!”
“嘭!”
只见大舱中摔出一些东西来,几乎砸中了姓丁的。
便在这时,大舱中传来喝叱声,道:“真是一群饭桶,气死我了!”
斜刺里闪来一个人,这个人径自站在何无痕面前,沉声道:“怎么回事?”
何无痕指着姓丁老者道:“你说!”
姓丁的一鞠躬,道:“禀四当家的,小的奉命在江边等饷银,三更刚过,就见大车到岸边,还以为成管事送来银子了,我命手下兄弟们去背银子,可是可是大车上没银子,大车上都是死人,还有一个掉了头。”
三船帮的四当家正是勾上天,他闻得姓丁的说有一个掉了头,他立刻感到脖子一凉。
他也想到了二当家阮启川。
阮二当家的人头差一点掉下来阮二当家那天藏在花堆下面,原来是等着刺杀段玉的,可是他遇上了那个专门砍头的小子。
高峰就是差一点把阮启川的人头割掉阮启川逃了,他逃回来的时候,双手还紧紧的捧着自己的人头。
他的伤可还没好,脖子上还缚着厚厚的一层药布。
勾上天当然知道段大姐有个杀头的小子,数月以前他也曾率“三江四鼠”等五个人把段大姐围在山里杀,突然遇上了高峰。
高峰只一出刀,三江四鼠便只剩二鼠了。
他现在虽然不敢肯定是段大姐所为,但如果他前去看看那个掉头的人伤口什么样,他就能断言是否段玉他们那伙干的。
勾上天一声吼,道:“白家兄弟何在?”
一边转出两个大汉,正是“铁浆震三江”兄弟二人。
白自在与白自大二人走近勾上天,道:“四当家的有何吩咐?”
勾上天沉声道:“带着弟兄们跟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