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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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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摇摇头,道:“没有,大姐,真的没有。”

高峰苦出汁来,月儿为什么不说谎,如果月儿说她怀孕,段大姐不是放过她了吗?

高峰当然不知道,月儿的心中又何尝不想永远在此住下来。

与星儿一样,月儿很想永远陪着高峰。

但月儿心中早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被段大姐派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她现在就得走了。

段大姐起身,她轻盈地下了小船,月儿也下了小船,她回头看着小舱。

她从舱门看到高峰一副失掉魂似的可怜样子,她又哪里舍得呢?

是的,高峰好像失掉什么似的,立刻感到一片空虚。

他想到在舅舅家放牛羊,有一回他发觉有一只羊不见了,他便立刻在大山里找,他发觉那头失去的山羊正孤零零地站在一道悬崖尖上面,悬崖附近有三头大野狼。

当然,野狼想吃羊。狼吃羊好像是天经地义的平淡事,但那头羊很会躲,它躲在尖秃的崖上不下来。

羊可以上尖崖,野狼怕摔死,但狼有耐性,等。

高峰发觉以后,他挥动手中长鞭用力抽,大山里便来“吧吧”回音似打雷。

狼最怕那种声音。这就叫做“狗怕摸狼怕吼”。

如果有恶犬,你就弯腰地上摸,狗怕石头。

如果有野狼,你叫的声音越大狼越怕。

高峰救回了那头羊,以后那头羊就守在高峰身边,它再也不乱跑了。

高峰也把月儿当成他的羊了,他很想跟去保护月儿,但段大姐连叫他起来也不答应。

段大姐把月儿带走了。

段大姐把月儿送来,她又把月儿带走,高峰心中当然不爽了。

他看着两人下了船,又起向远方,便不由得起身抓起一缸酒,疯狂地灌着。

高峰第一次觉得他活的窝囊,为什么连一个女人也无法属于自己的。

他甚至觉得连自己也不属于自己了。

是的,他已经陷得很深了。

高峰知道无力自拔,他便也有些恨段大姐了。

他虽然恨段大姐,却也无可奈何。

一个人活在无可奈何的日子里,这个人当然会觉得自己窝囊。

一个觉得自己窝囊的人,这个人一定很痛苦。

高峰现在就痛苦,所以他狂饮。他在离开大山的时候就注定没好日子可过啰!

江陵城东后街很静,据传言东后街有一口大水井,这个井很奇特,井水与江水相连接,只不过谁也不敢说这话骗人的,因为这是风水先生说的话。

倒是有件事情叫人家弄不懂,因为有时候这口水井中会打出小鱼来,如果不与江水互通,这井里的小鱼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就在这口大井的背面,有一大片葡萄架看向城墙边,那儿静静的一座四合院。

红墙绿瓦高门槛,风铃儿发出叮当声,那正面的堂屋还是两层的。

大门外有个小广场,一边是个栓马棚,马棚内没有马,空荡荡的只有一堆刈好的草料。

马出差了。

马套着大车到北关的“老风酒家”接姑娘去了。

如果要知道这地方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大巨宅子,它就是三船帮二当家阮启川的小公馆。

阮启川在三江地界有许多小公馆,只不过他这个人好女色,又兼爱新鲜,所以他只有两三处养着小妾,其余的大多都是临时找个漂亮的。

阮启川找新鲜的姑娘总是自己亲去找,只要他的大船来到江陵总舵,他都是先到北关的“老风酒家”包个嫩粉头回到后街的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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