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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我走神了一瞬,又很快的自我拉回,这才继续一本正经地道:“见师长如此亲和,不怪学生逾矩,那么有些话学生便可放心与师长说了……”
见我如此,应景先是微微垂头打量自己身上一眼。见寝衣包裹严实,并没有哪里不妥后重新看向我,褐色的眼眸眯了眯,虽表情不显,但以应景的性子,他必然会对我之后说的所有话都抱有着较高的警惕,但却又会觉得好玩,于是和我绕,这样我才有机会……
我虽是这么打算着的。只可惜对方是应景,几次的接触以来,他的每个行动皆踩在我计划的上一层,无一例外。
就比如此时。在我蓄了信心正要说出在来的路上所设想好的话的时候,这才张口,就见应景忽而伸了手,就要将才被关上的门给重新拉开,边出声道:“其实还是怪的,女男共处一室本就不妥,何况你我还是师生,更应避嫌才是。”
好在我的反映够快。
才被应景打开一条缝的门立即又被我反手摁住,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在这声音响的同时,我和应景皆条件反射般的不约而同沉默了几息,视线皆虚虚瞟向小破孩所在的方向。
在确认小破孩没有被惊醒之后才又同时暗松一口气,重新看向对方。
我道:“师长何故赶我走?凡事总要讲个‘理’字,明明是师长先引学生进来的。”
“因为现在为师要更换衣服了,华月或许可以去到这个房间之外等?”应景收了握在门栓上的手,说完这句,便转了身去掀开房内一口一口的大箱子,箱子里皆是折叠好的一件件精致的常服。
上次我在这住的时候就知道了,应景这个居所一眼望过去,一切陈设简普至极,包括这个破庐屋,都是一副子清廉质朴的样子。
但若你将房间里的那些箱子都打开瞧一瞧,或是仔细看看墙上的字画,以及应景身上穿着的和手中用着的,便能发现这屋子里的每一件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却都是上顶上的好东西。
他一连打开好几口箱子,颜色黯然不出挑的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精致异常的各种服饰。
披帛放一个箱、外服放一个、罩衫放一个……看得我眼花缭乱。
然后他就当真站在这些箱子面前食指曲起,抵着下巴深思起来,似乎是在思考今日要穿哪身……
我:“……”
难怪他明明此时离上晨课的时间还早,明明昨晚一夜未睡,也不留时间补眠,原来时间都花在这些装扮之上……
我猜他肯定挑好衣服之后还要再洗个澡,熏个香。
我也终于理解他说的那句“忙”的意思了,他忙也是真忙,但此时他察觉出了我来此的有所图之后,也是真的在赶我这个“客”。
可我又哪是那般识趣之人。
于是我也站了过去,学他的动作,以手抵着下巴作深思状,然后给出建议道:“师长还是穿那身青绿色的那套罢?就是第一次来楚府做客的那套,学生觉得很是适合师长。”
“呵!是吗?”应景发出一声轻笑:“别在为师面前说这许多花架子的话,为师又不是嘉礼,听你两句言,脑袋就跟堵上似的……”
他戳破我的同时,顺带还踩了一句嘉礼。
然后就见他弯身准确的从中间的箱子里抽出一叠我眼熟的常服抱在手里后,扫我一眼,另一只手就放在了领口处,继续道:“说到嘉礼,华月若是想从为师这里打听他的消息,那可能要让华月失望了。迎冬宴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自那以后,为师其实也与他断了联系。”
我侧眸看他:“师长怎可能一点皇宫内的消息都没有?”
应景说的这话我当然不信。
他是谁?以一人之力将上师府一普通京城学府经营到各方势力都要为之另眼相看,皇宫内的皇女都要时常送来上师府深造听讲的地步;再加之他原本的家世,他出入皇宫可比绝大多数的重臣都要容易的多。
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随意进入到皇宫内去散步消食!
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解开了领口处的第一个扣子,然后又望我一眼。
这意思很明显,是要告诉他真的要换衣了,请我出去。
我却仍是坦然自若的迎着他的目光……
我的意思就更明显,和我聊完天,我才愿意从这出去。
请神容易送神难,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然后他就把手放下了,向我一步一步走来,走到我跟前,我甚至闻到了他停步之时所带过来的阵阵发香。
然而他却只是停步垂眸与我对视了片刻,便错身伸手想去开门。
我还是想拦,却听他忽而问道:“怎么?就这么不放过嘉礼?”
我动作立即顿住。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了然的声音传到我耳中:“骗也骗了,玩也玩了,他也疯过了,够惨了吧?”
“我那是——”我下意识想反驳,话却被及时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