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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琢磨着他这莫不是不高兴了就打算赖账?
他之前明明答应过我会帮我这一次,总不能他刚才对我的试探所说出的一番话就算是一次为我出谋划策了吧?
如此思虑着,我悄然向他所在的方向投去一瞥,只见沈鹤扬背对着我坐在桌旁,不见神色的晦明……
见状我心中叹出一口气,只好犹豫着出声哄道:“堂兄说话真是冤枉人……我之前明明有留过堂兄的,分明是堂兄不愿。”
我话音落下,几息之后沈鹤扬的声音才传了过来:“罢了罢了,我怎和你计较了起来……既然你知其中利害却仍是想试试,我可以提一些建议,过来罢,坐我身旁。”
哦……原来连沈鹤扬的这样的人也喜欢听此类的虚妄之言?这是我没能想到的。
……
期间侍从进来添了几次火炭,外边天光稍亮了些,却还是令人感到沉闷。
沈鹤扬的几声低咳嗽总让我有一种不惜美人命,只顾自己利的愧疚感。
我贴心给他接连倒茶,直至他终于忍不住抬手制止了我,告诉我喝不下了,我才停。
最后他说完,我“嘶——”了一声,问他:“这真能行得通?”
后面的一句“堂兄莫要诓我”我忍下了没说出口。
沈鹤扬轻掀起眼皮,扫我一眼:“行不通。我说过,这桩亲事‘楚二世女’要想不付出任何代价的情况下是拒不掉了的。这个方法只不过是众多方案里胜算最大也是你此时的情况下最有可能实现的一种,你若有精力折腾就不妨试试。”
我:“哦……”了声之后,手指不自觉在桌上轻敲片刻之后,又狐疑地朝沈鹤扬投去一瞥,心中有一种猜疑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鹤扬拿起账本:“还有事就直说。”
话都到嘴边了,我还是选择脱口说出了另一句:“堂兄能否帮我寻个人?”我扬起灿烂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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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七十八章
◎死手!不准在路边捡人!◎
沈鹤扬毫不犹豫:“不能,说了只帮你一次。”
“好罢。”我语气恹恹起了身,转身向门口:“那我就不叨扰堂兄休息了。”
才步到门口,便听见身后一声账本被放置到桌上的轻响,沈鹤扬声音倦倦,满含无奈:“……名字。”
我没转身,勾起嘴角:“言锦书。”
*
我像游魂,飘荡在楚府。府里小厮侍男们勤快又手巧,满府不见尘,更是满堂的红色喜庆。
不喜庆的只有我,垮着个嘴角转转悠悠之间,一抬眼,又站在了楚府大门口。
这真是习惯了,在家里我便待不住,下意识就要往外走。
莫名的我就想自嘲的笑,却在眼角余光瞥到楚华玉向我走来的身影的时候,嘴角又立即撇下。
我仍是背对着她,没有转身,话不避讳地问道:“你又要给温去尘递消息?”
早该想到的,温去尘在我出府之后,总能及时找见我,问题分明就是出在府内的人身上。
我如此直言,而楚华玉却更是洒脱得不行,盟友说卖就卖,她面不改色道:“无需,府外面他早布了人。”
她爹的,原来她跟我玩的是明牌?
我愤然转身:“我就想不通了,温去尘一个男子,他能给你什么?能让你像一条狗一样为他做事。”
怎么说,我其实很不擅长骂人,我不喜欢用字词贬低人。
这并不是在塑高自己,而是因为从小到大自己所看到的和所经历的都在告诉我,愤怒和悲切是最没有用的情绪,所以我将自己最真切的情绪隐藏起来,然后只说好话、说对自己有利的话,最好能将对方使唤得心甘情愿捧着自己所想要的东西跪在眼前奉上来。
可渐渐的我便迷茫了,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如此日日复日日,这习惯刻进了骨髓之后变成了性格,而我到底得到了什么?
是他们所对我捧出的真心或贞洁?
还是爱?
笑话,这都是些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