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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李妙生凝视着我,睫毛颤了颤,似乎在选择相信我口头所说的话还是他内心的那股疑虑。

我接着道:“可若连这里都不再让我能感到心安和放松……我真不知该用如何的心情面对这一切。尤其是你,李妙生。”我移开眸子,视线扫过将我团团围住的一张张我眼熟的赴欢楼小厮的脸。

抿了抿嘴,问道:“你这是准备对我做什么?”

我表情失望,但内心其实在思索以后出行带群侍从的必要性。

“可你甚至连听我解释的打算都没有。”李妙生选择直接点破我心思。

我:“……”

这般明显?我写脸上了?

“……我只是有点被吓到了,真实的你和以前我所熟知的你似乎相差很多。”我解释着。

谁家女子养的小倌能杀人放火?

不是说不可以,但你不能瞒着我许多年竟让我毫无察觉吧?

这让我根本不敢细想。

我方才的逃离动作最初当然是被内心的惊惧所操控的。但眼前的人*到底是否真正想伤害我,我还是能分辨得出的,不然两个人也无法契合如此之久。

只不过李妙生交不交待清楚已经不重要了。我对他的需求是他的外貌所带给我的一种内心满足感和他能通透的维持好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我以前理所当然认为他就是单属于我一个人,却被我娇养在院外的金丝雀。

他总能为我吸引很多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使我产生一种邪恶的满足感。他虽有脾气,但核心仍是对我顺从。且与我默契十足,我的这些心思在我最初还只是朦胧地从中体会到畅快意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理清楚了。

又或者说是他自己亲手培养的我这样一种低级趣味。

我一直以来在他这里太无忧快乐了,以至于当真相近在我眼前,首当其冲的却不是将血淋淋的真相揭开,反而是排斥感充盈了我的内心。

且以前的他不用我花任何心思的就占有了太久,若此时突然告诉我需要再付出一些时间或精力来探索真实的他,我只会觉得乏累,毫无欲望。

我话音落下,赴欢楼的小厮们正呼喝着将客人“劝”离。

他欲抬脚走近一步,我下意识便皱起了眉,见状李妙生立即就停了脚,视线扫过周围所有人,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道:“我只纵了火,也都是为了帮你。”他微微俯身想与我平视,像是出于习惯性的在我面摆低姿态,想要造成一种他很好控制的感觉:“同我回楼上,我将一切都……”

“那是谁?”我打断他的话问道,”放火之前,你必然也是知晓了始作俑者和对方的目的吧?”

他眨了眨眼,眸中的难受之意像是要溢出来一般,连着嘴唇也抖了抖,他明显是看出来了,此刻他若想将我留下,便需要即刻向我证明他的价值,他道:“一个你猜不到也反抗不了的人,但我真的可以帮你。”

其实李妙生平时与我贫嘴时他说话要跳脱的多,但此时他与我的对话十分精简,他知晓着我快没耐心了。

但他仍是选择不直接告诉我是谁,因为一旦告诉我了,那他在我这便失去了最后一点与他再有接触的理由。

我睫毛垂了垂。

……猜不到也反抗不了的人?

多亏了这句话,让我在心中一下子排除了好几个人。

见我垂眸不言,他又立即道:“不问问我吗?关于我的事……我其实很好用的,我……”

“妙生,”我再次出言打断,转头望了一眼堵在门口的那些小厮,“我还有急事,放我走吧。”

李妙生是个聪明人,他当下决定瞒下的东西,不是能经过花言巧语就能松口的。

他一把大火或许真是为了帮我,却也将别人能帮到我的可能性烧尽。

危险仍潜伏在暗,我回过头来仍会需要用到他这个真正知道罪魁祸首和手握所有线索的人。

“那我现在在你心中还有让你能来这的价值吗?”李妙生顿了顿,伸出纤长的手指点在我胸口,“华月,无事的……你就说你心里话,不加任何任何修饰的那种。”

他要这么问,那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揣着答案问问题有意思吗?

当然有啊,你他爹的不是瞒着真正的凶手没告诉我不是吗?

我沉默了会,如实道:“我会再来的,”心理反复斟酌之下,我又补上一句:“妙生在我心中与他人还是要特别一些,以往相处的一些时光我也会觉得不舍。”

闻言李妙生的眸子立刻亮了几分,“那……”顿了顿,他犹豫了会,才开口道:“我在这等你。”

我猜他本来是要问我下次什么时候来,两人将话说清;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了一句更让人觉得顺从的话作为我和他这次对话的结束语。

李妙生修长的身形久久地伫立在赴欢楼门前,一群我现在不知道该不该喊他们小厮还是身份的人守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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