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font colorred番外font(第4页)
盛达善长长的一条伸了个懒腰,手勾着她的腰,嗓音还有几分未醒的含糊问:“饿了?”
大乔:“……”
“外头下雪了,晌午吃锅子行不?”盛达善闭着眼,脑袋埋在软枕里瓮声道,“红白相间的羊肉片儿得薄薄的,往红汤里一涮,很鲜的……”
怀里的人不吭声,盛达善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有点俗了,他睁开眼,也翻身坐起,朝那开着的窗扇看了眼,想起了后院儿那片梅林,咂吧咂吧嘴说:“一会儿我陪你去赏梅花儿吧,不是有句什么……”他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左右是那些文人说,梅花儿落了雪很漂亮。”
“你今日不去酒楼?”大乔侧首问。
盛达善前些时日很忙,手里的银子攥着也生不了小银子,索性拿去半数做生意了。只家中美娇娘,他千盼万求的才娶回来的,哪里舍得冷落,走南闯北的生意不干,后来深思熟虑罢,接手了两间关张的铺子,还在应天开了间酒楼,前几日才开张。
“有掌柜的看着。”盛达善说着,趿拉着鞋去箱笼里取衣裳,“今儿穿这件红的行不?”他拿着一件百迭红裙扭头问她。
大乔惯是穿得清雅,这样鲜艳的衣裙很少,这件还是成婚时她阿娘替她裁的,也只在新婚两日穿过。
看着他勾起唇角笑,大乔脸微热,别过脸道了声好。
吃了红白汤的暖锅,夫妻俩便往小园走。
这座宅子坐落在蒹葭巷,听闻先前是一门书香门第之家的别院,三进院落,布置雅致,后面一座小园,栽种了一片梅林。
只是子孙不出息,祖宗基业一朝易了别家,如今到了盛达善手里,倒是让他也体会了附庸风雅。
红梅覆雪,煞是好看。
大乔赏了半刻的雪梅,忽的起了作画的兴致。
盛达善去搬了张桌椅来,又在她身边点了个炭盆取暖,“这暖手炉也抱着,冻手的慌。”
大乔一一应下,铺纸研墨,再抬首时,就见盛达善站在一片梅林处,意图不言而喻。
他今日穿了件圆领盘扣竹纹素袍,外面罩着一件玄色氅衣,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这氅衣还是她给他缝的,里面添了不少棉花,饶是如此,那道身影也不显得臃肿,站在梅林间,高大修长。
大乔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羊毫,朝他走过去。
“做什么?”盛达善当她是觉着他挡了她的景儿,要撵他。
大乔走近,踮脚在树上折了一支梅,簪在了他发间,噙笑轻语:“很好看。”
盛达善将抬起的手,听见这句,又垂在了身侧,他压着唇角,一副‘我就哄哄你开心’的懒散模样。
哪有大男人簪花的。
可他簪着好看呢。
绾着发髻的妇人坐在桌案前,不时抬首又垂眸,将心悦的夫君绘于纸上,也画在心里。
……
又是一年冬。
当了姑姑和姑父的盛樱里与章柏诚从凤阳城回来了,马不停蹄的跑来蒹葭巷看家里添了的两个大宝贝。
月前还皱皱巴巴泛红的兄妹俩,不过一月,已经变得白白嫩嫩了。
盛樱里想抱又不敢,一双凤眼笑眯眯,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头碰了碰妹妹的小脸,又勾了勾人家的小手,“好软啊……”她仰着脸惊叹。
章柏诚点点头,小哥哥活泼多了,蹬着腿儿,抱着他的手往自己口水津津的嘴巴送,他稍稍使力,定在半空,看着白白软软的小孩儿声音都轻了点,“不能吃。”
盛达善端着两碗蛋羹过来时,就见盛樱里翘着兰花指、生怕弄疼了小孩儿肉手似的,给人家套银镯子。
“过来吃饭。”盛达善喊。
“一会儿跟你玩儿呀~”盛樱里夹着嗓子说话。
盛达善:“先垫垫,一会儿吃暖锅。”
盛樱里点点头,脑袋频频往后扭,看着小姑娘好奇拉扯手腕上的银镯,小嘴儿吧嗒,“她也饿啦!”
盛达善坐在旁边,将她打量一圈,扭头看向闺女,道:“刚喂过奶。”
说着,他看向章柏诚,问:“年后去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