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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自然被事先清场的玄武卫“征用”了,越长风带着满身狼藉的柳孤城进了屋,直接往床上躺去:“过来,服侍我。”
柳孤城已经被调教得只需支配者的一个颜色便知道她想要他服侍哪里、用什么服侍,也不用她多言,轻轻应了声“是”便从床尾爬了进去,殷殷勤勤的工作起来。
越长风一开始还嘉奖地揉着他的头,后来似乎是玩腻了他,一脚把人踹下床去,转头鼻息已是平稳而沉重,显然已经入睡。
就在这时,一阵不规则的鸟叫声恰好在窗外响起。
越长风没有像往常一样抱着他入睡,反而方便了柳孤城的行动,他穿上衣服轻手摄脚的走出屋外,鸟叫声更加清晰的再次响起。
他试探性的往其中一个方向走了十几步,感觉不出附近有任何生人气息,才掉头往鸟叫声的方向走去。
又走了几十步,绕到柳家某任家主的陵墓后面,果不其然有一抹人影在等待着他。
“阁主。”人影若隐若现,不仔细看的话几乎无法从周遭黑暗中分辨出来,正是聚贤阁的黑衣死士。
柳孤城负手而立,淡淡问:“情况怎么样了?”
“一如阁主所料。”死士目无表情的道。“叛徒已经进了阁里,正在往水牢而去。”
柳孤城冷冷一笑,水牢里还有什么,不过是那个已经失去身份、在每日的割肉凌迟之中还堪堪吊住一条命的柳家前家主罢了。
“我们只需坐享其成便可。”他的目光不自然地看向了那间熄了灯火的屋子,又加了一句,“只是他们别让我等太久了。”
越长风一向在天光将亮的时候醒来,不出意外他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
死士的表情一向都是木无表情,但此时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柳孤城也感觉到了。“还有什么事?”
“顾翰林……也在下面。”
“什么?”柳孤城脸色大变。“谁让他来的?”
“本座早已把他驱逐出阁,谁让他进去的?”
死士低下了头,“是对面的人。”
“他们借阁主之名把顾翰林骗到这里,然后属于他们的人出来接了他。”
“属下来不及阻止顾翰林,又不敢跳出来不敢打草惊蛇,只能看着他们将他带了进去……”
“可以借我之名,就只有知道我的身份,以及我和顾锦卿之间关系的人。”柳孤城冷笑。“那本座知道了,萧度手上有什么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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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埋伏在地道出口的黑衣死士跟随着脸色阴沉的柳孤城下了地底,几乎是小跑着的、用的却依旧是无声的脚步,一路来到聚贤阁的地下宫殿门前。
聚贤阁里出了叛徒。
叛徒筹谋已久,柳孤城也很有耐性,就算一直在长公主府里足不出“笼”,也无阻他的千里布局,为的就是清理门户。
这一晚的计划本来是来个引蛇出洞,然后再一网打尽,但计划显然已经赶不上变化。
他要救顾锦卿。
那是柳孤城这一辈子,唯一的朋友。
地下宫殿从里面锁着的门被黑衣死士强行撞开,奢华糜逸的殿堂里此刻满满的肃杀气息,柳孤城平日坐着的太师椅里坐了一个中年男人。
见他进来,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好整以暇的靠在椅里。“柳孤城……喔不,是柳十二。”
他嘴角微勾,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或者应该尊称一声,阁主。”
男人口中说的是尊称,听者却听不出来半分尊敬之意。“有谁知道,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的聚贤阁主,竟然就是从柳家暗卫营半途出家的、一个卑微的小贱人呢。”
若是放在从前,柳孤城就算不是当场发作,大概也会被这一句弄得心烦意乱。
可经历过今晚在柳家墓园的一切之后,他的心境却是异常的平静。
就好像那些不堪的过去,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难去面对。
“萧大人。”
他淡淡环视殿堂四周,果然看见了男人身后,被柳二郎和柳三郎一人一边搀扶着的柳老家主。一眼看去,却没有看见顾锦卿的身影。
“既然柳家那些苟延残喘的败类都站在你那一方,本座也没什么不可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