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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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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善因害怕是因为自己,赶忙起身向他爬去,偏吓得赵留行慌忙阻止,“你别过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赵留行已经是很对不起柳徽的在天之灵了,如今竟还阴差阳错的同床共枕,他哪还敢让眼前人离自己太近,眼看寒食和清明在即,他实在是怕得不行。

可柳善因不明所以,她只能闻言委屈地坐在了赵留行的被子上。

赵留行躲闪开她的目光慌里慌张起了身,连小家伙的病情也顾不上跟问,只顾着拍拍屁股灰溜溜地逃离这是非之地,“时辰不早,我,我上值去了——”

柳善因茫然看向堪堪卯时的天,大惑不解,可是……

时辰明明还早啊?

哪成想,赵留行又在行出廊外后,掉头走了回来,柳善因瞧见他出现在门前赶忙眯眼微笑。

赵留行见状惶然敛去目光,沉声说:“有事……”倒被柳善抢先回答,“记得让长夏到丰德门传话!小柳知道!赵赵将军路上慢些,我会在家好好等你回来,不用担心我。”

谁担心她了?自作多情。

赵留行眼下还在为今早起的事恍惚,他没接茬,掉头就往外走。

可不知为何待到在廊外放缓脚步,他竟忽而发笑,这时间檐上积雨滴进水洼激起涟漪,枝头鸟儿迎着晨曦唧唧叫,只瞧下一刻厢房的门关又开,走出个意气风发的潇洒儿郎-

“早。”

去往勋府上值的路上,风听依旧和吾雷形影不离地呆在一起。直到听见过路人朝他们抛下一句清爽的问候,风听才停下喋喋不休的嘴巴,下意识应付了声:“啊,早。”

等等等等,

不对,这人是……

风听适才只是草草看了那人一眼,却察觉到了异常。待他猛然回头一瞧居然惊奇地发现,那与之打招呼的人竟是赵留行,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赵留行远去的背影大呼道:“见鬼,头儿跟咱们说早?他疯了!”

若搁往日,吾雷听见风听说这话,定是白眼奉上。

可今日他亦是惊讶着附和:“天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没看花眼吧。”

“你不信?”风听挑眉。

吾雷心有余悸,“不敢信。”

“我也不信,走追去瞧瞧。”风听点点头,说罢如一阵风般刮走。

吾雷根本来不及阻拦他就到了赵留行身旁。

吾雷见状无奈跟了上去,可他才刚靠近就听见风听又开始不着调道:“瞧瞧,瞧瞧,这位一大早就神清气爽,且目光中透着慈爱的郎君,还是我们头儿吗?”

风听走在赵留行身旁,看着眼前人与在北庭全然不同的凶恶模样,震惊不已。

他觉得赵留行好似变了,变得有人气了!还有人味了——可不都说成亲生子会吸人精气神吗?怎么到了赵留行这儿就不一样了?难不成是他老爹骗了他?

风听盯着赵留行看来看去,看不出个所以然。

好在赵留行今日心情好不予他计较,但嘴上还是得教训两句:“小子,皮痒了?”

“不痒。”风听摇头,见好就收。

吾雷在旁看戏,忽而想起正事赶忙抱拳唤了声:“头儿。”

“说。”吾雷一向沉稳,赵留行不恼他。吾雷见状观察过周遭,这才开口道,“您前些时候吩咐我们办的那事,我们已经叫弟兄们办成了。”

赵留行漫不经心哦了一声,“都打扫干净了?”

吾雷沉声答曰:“是,都打扫干净了。这年头流寇猖狂,那边位置也偏,发生这事不稀奇。对了,还有您要的东西,弟兄们也一并清点好了,您要的话我叫人给您送到府上去。”

赵留行闻言垂下双目若有所思,柳善因带给他的温和在眼中转瞬即逝,如常的阴戾又浮现眼中。

吾雷听他厉声说:“不了,等后天下值我亲自去取。”-

下值那天,吾雷为赵留行牵来了他的战马。

那名唤去不归的玄驹,与赵留行在北庭出生入死了很多年。可自从归京后,赵留行就再也未曾骑过它。今朝应是他时隔半年之后,头一遭见到自己养在北郊军营的战马。

去不归远远瞧见赵留行,兴奋地扬起前蹄,就如个许久未见的老友般激动。

赵留行接过缰绳行云流水覆马而上,宽厚的背脊在晚霞里傲然挺拔。吾雷在他临行前张口:“头儿,东西我已让人放在城南的无忧观,您去了自会有兄弟接应您。”

赵留行却在闻言后,只留给他一阵奔腾的马蹄,扬长而去-

赵留行自无忧观拿了东西,路上快马加鞭半分也不敢耽搁,不知是心中有事,还是怎的,赵留行匆匆忙到家下马,拎着口袋就往府里疾步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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