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页)
齐临又问:“朋友是男是女?”
这便有些超出寻常客人与乐户娘子之间的关系了。
苏静云瞧他一眼。
对方温温然笑道:“静云的朋友,定是位豁达小娘子。”
苏静云到底告诉他:“便是临郎爱吃那家脚店的店主。”
齐临“唔”一声:“虞记。”
中秋节前一日,虞记迎来位出手极阔绰的郎君。
这位郎君来了,径直点水八仙,“要个炒三鲜,鸡头米、莲子与藕,再要个莼菜羹。”
其余的,还要了焖鸭子与糟鸭掌,上来便先付了一锭银。
这熟悉口味,还有熟悉的阔绰,虞蘅挑眉,问阿盼:“你送菜那么多回,可见过苏娘子那位客人?”
阿盼摇头,苏娘子在前,谁还看客人!
何况她没回去了,也只是隔着屏风说两句话而已。
“行吧。”
虞蘅照常给他上,对方吃过也没说什么,便走了。
虞蘅提前早早地关了店门,挂上中秋歇业一日的牌子,便开始准备起明日的酒菜单子。
阿盼说,苏娘子那有很好的桂花蜜酒,香气馥郁,入口柔顺,那又省了心。
她操心的是鱼。
她托人买了两条鲥鱼,这鱼汴梁不产,是从别处引进的,出水即死,要想吃上活鱼,可真是高难。两条便花了她大几贯钱,还是蹭的别人大船才有。
这时节不是鲥鱼季,本就少,她怕明日送来的不新鲜,或者万一中途死了,钱去了菜也打水漂。
好在鱼没死,只是有点没精打采而已。
虞蘅舒一口气,不精神没关系,当即摩拳擦掌,给鱼来了个深入细致的马杀鸡,立马便精神抖擞——
鳞片精光,内脏全无,可不精神么。
第33章中秋
淡云来往,圆月溶溶。
八月半,街上挂起了花灯,逛灯的人比之七夕节,只多不少。
虞蘅几人虽没出门凑这热闹,参与感却不少。
在院子里就听见外面有人被摸去了钱袋子,吵吵嚷嚷闹着要报官,还有挤掉一只鞋的,权当她们吃饭时下酒节目一乐了。
在本朝,中秋尚未演变成后世那样月饼独大的局面,酒,才是最重要一角。
词人忆起中秋,道是“花也杯中,月也杯中”,
节前又是各大正店新酿酒水上新开售的时节,
虞蘅难得放假,早上起了个大晚,出门去买菜时已经巳正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