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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好事的围观者回答了他的问题:“说是假的!”
热心人还用自己的语言提炼总结了一下:“嘿,不值钱!”
矮个子男人愤怒得手指发抖,他指向那些老专家:“不可能!这就是昨天那幅画,昨天你们还说是真的!”
他骂骂咧咧:“你们是不是不想看我赚钱!啊,狗屎一样的玩意儿,丧良心的东西!”
老专家们都是文化人,有几个还是大学的教授,一辈子被人尊重,并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立刻反驳:“这不可能是昨天那幅画!根本不一样,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这笔触,这画风,这线条,这墨的浓淡!差别太大了!”
有个脾气暴躁点的专家同样用手指向矮个子男人:“你才是狗屎一样的玩意!我要是说错了,把我头砍了!这画假得离谱,认错了这玩意,我一辈子白干,死不足惜!”
话到这份上,事情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二号礼貌地对老专家和工作人员道了谢,然后她将拉杆箱拉上。矮个子男人看着她,咽了口口水。
奎哥想要出手阻拦她,二号礼貌地对他笑了笑:“我相信检测结果,我只愿意买真画,几十上百万,都可以,但假的不行。”
被“几十上百万”这几个字刺激了神经,奎哥的眼睛都红了。
“这画是真的……”矮个子男人双目失神。
身后那个脾气暴躁的老专家大声喊:“昨天那画确实是真的,今天的可不是!”
二号对老专家点点头,又对那男人说:“如果以后您还愿意卖那副真画的话,随时都可以找我。”
她拉着箱子走出了人群。
奎哥却被她最后一句话提醒,他立刻回头问矮个子男人:“昨天那副画呢?啊?”
奎哥眼睛都红了,另外两个人心情也不好,虎视眈眈地看着矮个子男人。
男人被吓得退了一步:“这就是昨天那幅画,奎哥,我不骗你。”
奎哥很明显不信,但周围那么多人看着,他最后只说了三个字:“好好好。”
奎哥走了,那两个人看了看男人,转头也走了。男人抱着那副已经被认定是假的画,茫然地站在原地。
周围的人陆续散去,只偶尔几个面容凶狠的一边走,一边回头打量他,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男人站在原地打了个冷战,他做过很多坏事,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因此很明白那种眼神的含义。他很想大声喊,这画就是昨天的画,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没人会信他了。
脑中闪过很多想法,他终于做好了决定,匆匆从大门跑了出去,他要趁天还亮着,赶紧回自己家里。
他跑去了旅馆里,迅速地收拾了东西,向着客车站赶去。
二号走出了人群,因为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她,还有几个人若有若无地跟着她。她无法找到机会变成原本的样子。二号很想回去陪胖花,但看样子,只能在这里留一晚,第二天再找机会回海市了。
她很遗憾失去了一晚和胖花的时光,但也庆幸,出发前和彩凤打好了招呼,彩凤会和胖花说妈妈出去工作了,也会把胖花照顾得很好。
二号到了酒店里,放好了东西,她坐在沙发上,面对忽如其来的独处时光,她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她闭上了眼,陷入了小憩。
第44章第44章桂文只有一个爸爸
这一整天,一号都陪着钱斯明。
钱斯明的状态很不好,吃的东西也不多。一号庆幸自己赶了过来,如果只有钱斯明自己的话,估计他都没有去买饭的力气。
钱斯明在店里走动着,他拿着抹布,一边走,一边擦拭玻璃柜台。
一号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钱斯明。
钱斯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说这些老物件的历史,说他的儿子还没去世的时候,最爱临摹哪几幅字,说他的妻子还在时,喜欢对着瓷器描红。
他字字句句都是舍不得,但每一句都是在告别。
“我关门一段时间,和它们好好处处,以后就没有缘分了。”
“它们走了,”钱斯明疲惫地说:“我也该走了,一辈子的缘分就断了。”
这是个不详的征兆,让一号想起来资料中,还在喘息的动物头顶盘旋的秃鹫。
“坏人会得到惩罚的。”一号说。
钱斯明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