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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2章

晏菡君听见皇后所言，直言：“臣妇能够为皇后娘娘调理身子可是臣妇的荣幸，怎会觉得麻烦？”

话落，晏菡君又想到先前把脉之时，又察觉她心气有几分郁结，又提了嘴。

“除此之外，娘娘也要特意注意一下心情，万事莫要想太多。”

“嗯，多谢顾夫人提醒。”皇后眉眼温和的回答着她。

晚风拂面而来，吹得窗外的梨花树簌簌作响，花儿如雪似的落满一地。

卫盼清眼见皎洁的月已悬挂长空，想到如今时辰已不早。

“娘娘时辰也不早了，我带娘娘去偏房歇息吧。”

皇后透过木窗瞧着外面的夜色，如今确实夜已深，也该歇歇了。

两人走在回廊上，四周噤若寒蝉，恍然只能听见二人轻微脚步声。

皇后瞧着庭院中落满一地的梨花，眼眸中一晃而过一抹怅然神色。

这一抹神色并未逃过卫盼清的眼睛，她状似无意间随口一问。

“皇后娘娘，你为何不开心？”

皇后闻言，她脚步一顿，无声一笑。

“果然啊，什么事都瞒不住盼清你。”

清冷的月光照在皇后的身上，将她影子稍微拉长了些许，亦是平添了几分孤寂感。

皇后往前走了几步，偏头看向卫盼清，询问了句。

“你觉得我与皇上之间感情如何？”

卫盼清听见这一番问题，神色惊恐，她连忙朝着皇后行一礼。

“娘娘，您和陛下之间的感情并非是臣妇敢妄言之事。”

皇后瞧见卫盼清一举一动，叹了一口气，亲自将她扶起。

“这里只有你我，又无第二人，你说什么，亦是不会有其余人知晓。除此以外，你即便说出一些大言不惭的话来，我也恕你无罪。”

卫盼清听见皇后的承诺，即如此，她也没必要再小心谨慎，十分坦然地说：“娘娘虽说是六宫之主，身份尊贵，但皇上的心思并未在娘娘的身上。”

她低下头，又沉思一会儿，又将心头所想告知。

“又或者，陛下谁也不在乎，唯独在乎的人只有他自己。”

“盼清倒是一个明白人，皇上是九五至尊，全天下最为尊贵之人，生杀大权皆掌于手中，若是他不愿让本宫将这孩子生下，本宫即便是怀了身孕又如何？”

说到这最后一句话时，皇后眸中的神色徒增一丝悲意。

她的心就宛如像是这寒凉的夜，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她的思绪不禁回到许多年前，那时，她还只是豆蔻年华。

因为爹爹经常留宿于其他姨娘院内。

她娘亲总在夜半时分哭，在那时候，她便暗自发誓，今生要驾驭全天下最为尊贵之人。

即便无法得到情，至少也要得到权，可谁知，少年时的天子温情蜜意，一时失了心。

可惜，天子盛宠不过弹指间，而如今两两相望，唯余失望罢了。

卫盼清微垂眸，长睫扫下一片浓重阴影，将她眼底情绪尽数敛住。

她与皇后皆是女子，她又如何不懂皇后心中之痛？可有些事情，终究不是她一介妇人能够谈论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