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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这样警惕的一个人。
慢慢掀开那碍事的面帘,白皙的手指先去把住熊蛮的颈动脉,嘴角微微翘起,目光阴冷:“熊将军此时感觉如何?”
熊蛮:“晕。”
“啪——!!!”
众人清晰听见非常狠厉又清脆的一记耳光,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那现在呢?!”
厉声喝问,不止众人,连蹲在房梁上的大雕都被吓得一抖。
“乐儿?!”
季临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众人惊愕时。
“你为何……又要打我?”
熊蛮完全处于懵懂和巨大的委屈之中,根本不明白这飞来横祸从何而起。
只以为自己真是来喝喜酒,出发前,他那小云将军千叮万嘱,要他拿死去的老爹和老娘发誓,控制自己的脾气,绝不在主君的喜宴生事,否则不止坐牢那么简单——他拼命想遵守,尽力不跟人说话。
她又问:“你可记得我是谁?”
“世子妃。”
又是一记狠厉到极致的耳光,如同惊雷炸响,狠狠抽在熊蛮那张布满横肉的脸上!
这两耳光着实把他扇恼了,点燃了他骨子里的狂暴!
他怒瞪她,四肢百骸却仍酸软无力,连抬起手指都觉艰难!
“再想想。”
可笑的是,熊蛮竟然想不起来她是谁。
看来他这一生打过太多人——不记得了。
他猜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名字,挨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巴掌。
清脆的掌掴声在庭院中回荡,邺王在剧痛中终于反应过来:“你这个蠢货!!黑骑!黑骑何在!”
院内只有晨风大统领,他只会听季临渊的,大殿下没说动,他选择不动。
林霁与乌席雪服的是真解药,此时早已清醒,眼*疾手快地按住季雨芙,将她捆住,又转向邺王厉声道:“城主安分些,莫要轻举妄动!”
邺王怒道:“镜无妄!你什么意思!如今竟是里应外合,要与我邺城开战?”
他实在想不通,镜无妄哪来的底气如此嚣张!敢直接撕破脸,即便得手,城下千骑兵也叫他们出不了城,一个不慎便是出兵由头的国战。
镜无妄却仍是那般宽展如云的笑,慢悠悠起身道:“邺城主,不要胡乱攀咬嘛。本座就是一文官,手无缚鸡之力,来参加婚礼,与他们可不是一伙儿的。看来我这两不成器的手下与你儿媳是旧识。罢了罢了,本座今日就勉为其难,为你邺城断断案、评评理,若有不对的地方——我替你批评他们!”
他一边走到角落,找了个遮挡物藏好,一边特意强调:
“城主,可莫将心神分给我,让你那下属好好答题。你家这儿媳瞧着是疯了,方才还污蔑我下毒,指不定一会儿就要杀我灭口呢。你放心,她若无理,本座绝不偏私!”
混乱的间隙,熊蛮晕乎乎的脑子想了半天,终于将她与记忆中某个模糊的、沾满血污的面容对焦,看清眉眼,终于喊出声。
“未央?”
“啪!”
这次更是怒不可遏的一耳光,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响亮、狠戾!白芜婳几乎使尽全身力气,带着滔天的恨意。
掌心都麻了。
“接近了,重新说!!!”
“吼——!!!”
熊蛮仅存的理智彻底崩断,咆哮从他喉咙深处爆发,额头青筋如蚯蚓般根根暴起。巨大身躯因狂怒而剧烈颤抖,几次三番想要站起,将眼前这个羞辱他的女人撕成碎片!
然而体内的剧毒如同最坚固的锁链,将他死死钉在原地,他越暴起,身上就越疼,终究力竭,只能气喘如牛,面目狰狞,反被自己拖累摔倒。
她羞辱够了,毫无惧色,找准时机,反手拔下发间金簪,精准地抓住熊蛮抬头的瞬间,狠狠刺向他粗壮脖颈侧面一处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