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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白芜婳的梦魇中(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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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时清醒时疯癫,忽暴躁忽温柔。

而我学会了虚与委蛇,引导她向我透露秘辛:父亲让我服下的是蛊种,却差一味“祝”来催动。

婆婆很喜欢我,便取出她的血,又莫名其妙带我跳大神。

我昏迷之时,感觉颈间血管被她割开,她以掌心之血从我伤口浇灌。

她说:“这样才算大成!”

此后,我虽然仍会老死,但容颜不易老,伤病痊愈也会极快。

当然,代价是:从今往后,我不再有月信,终生无法生育。

真是太遗憾了。

她有一回疯疯癫癫,突然掐住我:

“你闻哈老娘身上香味,摸我滑噜噜的脸巴,睡遍天下好看小伙还不得生娃儿,你说安逸不?”

“这个血才叫绝嘞!挖出来医得病鬼,抹在刀口上可以屠城……你跟我搞哪样医仙嘛?”

她有一次扯开衣裳,露出书局不允许描写的下半部分:

“看哈那些婆娘!怀胎十月落得给人当婆子当妈?哼,想不开……”

“我六十岁咯,勾勾手指照样有小年轻为我板命!”

她嗓音忽而甜腻如蜜,忽而沙哑似砂纸磨骨:

“等你毒死第一个负心汉就晓得了,哪样仁心圣手,哪有操纵别人生死安逸?”

“哟喂,天菩萨——你长起这张脸,再过十年,卖笑都能迷翻半个江湖。”

她笑得越来越疯,蘸着血在墙上画些歪七扭八的影子:

“你讲,这是毒蛊吗?这分明是仙方!是秘术!是始皇在世,一生所求!”

她简单教我种蛊之法,但是那个巫术跳大神的咒词,被我搞忘了。

因为有很多字我都不认识。

母亲还没来得及教会我这世上所有的字。

不过无妨,我迟早会学会。

父亲也许将术书藏在无相陵小石潭水下面的盒子里……

尽管他不肯告诉我,可是无相陵的每一个角落,我又怎会不熟悉。

(七)

婆婆最终给我打包一筐洋芋粑,撵我启程,让我往东穿过毒瘴,投奔药王谷。

临走前,她叮嘱我要有心机一些,不要杀了药王,要取代他,让药王谷声名扫地。

她说单方面替闾公收我为奴,教我利用美貌,勾引皇帝,成祸国妖王,重振灵蛇虫谷。

……

越来越离谱,她自己做不到还敢让我去?

谁在乎呢?

什么巫医、神医、天下第一,都比不上我要手刃血仇。

不,手刃,也太便宜他们了。

死去远比我所经历的痛苦要轻松万倍。

他们想得到什么,我便毁掉什么。

他们恐惧什么,我便成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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