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扪心自问,他不反感林念禾,即使林念禾想要自己做长期的情人,权衡利弊之后,他也能答应。
但眼下的发展犹如突然崩塌的高楼,和他先前的打算截然不同。
隐隐感知到某些感情的发芽,徐寒沉默下去。
林念禾见他一直不说话,以为他还没放弃做三的想法,于是大着胆子劝道,“我知道你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种事,徐总放心,出了这间办公室我立马忘得一干二净。我等会儿还有工作要忙,要不您先走?”
圆润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杂念,连对他肉体的欣赏都找不出来。
嫉妒和挫败感同时踊跃出来,徐寒甚至分不清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还是在记恨那个她名义上的丈夫。
“林念禾,送上门的男人你都不要?”他的眼底漆黑一片,语气冷得可怕,“你可真老实。”
莫名被扣上老实人的帽子,林念禾不知所以地冲他挤出笑,“过奖过奖,徐总您还不走?”
话尾一落,门哐当被人用力摔了下,能看得出来徐寒走的时候带着冲天的怒气。
总算安静下来,林念禾筋疲力尽地趴在办公桌上。
好在提交上去的辞职申请没多久就被同意了,徐寒没有从中阻拦,反倒是何健巴不得她辞职走人,一直替她催着人事那边的流程。
之后的日子,在公司,她没和徐寒再见过面,那天午休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像是从来没发生过。林念禾把这些归咎为他勾引未果,恼羞成怒,所以记恨上她,希望自己赶紧滚。
江予州出国的日子一天接近一天,那天林念禾特意请了一天假。本来霍锌想跟过来,她想都没想就让他老实去上学。
小绿茶万一到时候把江予州气出好歹,上不了飞机怎么办。
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她坚决不会带上霍锌。
单人病房里,
上次陆建林走后,就擅自把江予州安排进单人病房。房间像个套房,什么都有,江家人今天都到齐了,一家三口站在旁边看医生替江予州做最后一次的检查。
江黎把胳膊从江伯母的怀里抽出来,走到林念禾身边,抱着她的腰。
她最近忙着申请国外大学的交换生名额,希望能出国陪她哥治病。这会儿小姑娘两个眼眶泛红,眼泪要掉不掉,闷声问,“嫂子,你和我哥是不是要分开了?”
“我……没办法陪他走。”
江黎眨了一下眼,大颗大颗的眼泪开始往下掉,“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们是不是要离婚了?”
她有眼睛,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最近的不对劲。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说着说着就沉默下去,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又陌生,像是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横在中间。
林念禾顿了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对。”
结婚两年没小孩,她搂着无声哭泣的江黎突然觉得这跟离婚后,小孩痛苦大哭希望爸爸妈妈不要分开的场面有异曲同工之妙。
拍着江黎的肩膀安慰,林念禾目光微抬撞上江予州的视线,下一秒又垂眼错开。
小孩儿还能哭一哭,她连问他为什么先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都不敢问出口。她想过很多,也站在各种角度去理解局面,理智上知道这件事是对的,感情上却见鬼地想不明白。
按照她现在在陆建林心里的地位,多劝两天,多说两句好话,离婚的事不是没有挽回的可能。可他一句话都没跟她说,就结束了这段婚姻。
继前男友把她甩了,27岁的林念禾又迎来了人生的第二次被男人甩。
今天的天气阴沉,却无风无雨。
江黎哭得差不多了,自己偷偷擦干净眼泪,哽咽道,“嫂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哥生病后你身上背负的压力最大,我知道你的辛苦,也尊重你们的选择。”
“以后我哥从国外回来,你们还有复合的可能吗?”
她很喜欢江念禾,也喜欢那个有他们俩的家。明明知道这种话对于林念禾来说是个撕开隐私的问题,她还是想替她哥问问。
江予州从小就很能装,性格压抑,喜欢一样东西,从来都不会说出口。两年前他告诉她,自己和一个认识不久的女孩儿闪婚了,江黎就知道他一定是很喜欢很喜欢对方,以至于爱意多到装不下才能宣之于口。
“不知道。”林念禾摸摸她的脑袋,“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
遇见感情上的挫折她很多时候会选择把脑袋埋进沙子里做鸵鸟,躲在自己的壳内,等着别人来敲门。
以至于现在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像往常一样和江予州相处。
送江予州去机场时,江伯母和江伯父没有去,临走前拉着他的手叮嘱了很多。
机场,
江黎主动和他抱了抱,“哥,我等你回来。”
多余的话,她没再说,很快松开手,站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