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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又骗人?我看你明明挺自由的,根本没人管得住你。”奚华不再轻易上当。
“因为我的主人不在。”回话的声线难得落寞。
“不在是去哪儿?丢下你走?”
“不在,就是身死魂灭,不在人世。”雍游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和她说起这些沉重的心事,尽量撇开脆弱的情绪,勉强朝她笑一下,“所以我自由。剑灵一生只能和一人结契,假如结契的主人死,所有的牵绊都会在他死的那一刻消失,而剑灵此生都不能再拥有第二主人,从此自由自在,从此形单影只。”
奚华看他面色沉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同为剑灵,她很理解对方的处境。因为戳到他的痛处,她心里有些抱歉,态度软下,想安慰他几句,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什么也没说。
一时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松弛,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
看着他黯然伤神的表情,她突然觉得他也没那么讨厌。毕竟她曾经困在溯安剑中很长很长时间,很能理解那种孤单。
雍游抛开伤心事不再谈论,转而朝酒肆柜台方向要一壶酒。
“我不会喝酒,要喝你自己喝。”奚华事先声明。
“没关系,我教你。”他露出一副忧郁的表情,要她同情。
她正在想该怎么拒绝,一壶酒已经送到桌上,上酒的是姑娘,眉心处点一朵红艳艳的娇花。
她不认识那是什么花,心头生起几分好奇,瞅着那姑娘看好几眼,悄悄对比。
那姑娘转身走开,雍游朝奚华挥挥手,“别看,她额头上那朵花没你的好看。”
奚华收回目光,低头望向桌面,盯着酒壶外壁青绿色的光泽。
雍游把头埋得更低,再抬眼看她眉心处那朵精致的兰花,“你的这朵花最好看,是谁为你画的?”
她没说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沮丧。
细微的神色被他捕捉到,他说:“我猜猜,是不是檀栾——”
“不是。”奚华一着急,匆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那名号。那人并未飞升,那是秘密,不能被别人听到,“你怎么会知道?”
“是你告诉我的。”
他开口解释,嘴角一动,奚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行为不妥,一下子收回手。
“溯安剑是谁的,修真界无人不知。”他一边说一边倒两杯酒,把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
奚华才明白宁天微的所作所为,他为什么要拖着一副弱不禁风的身子,去危机四伏的万魔窟,只为取一把荒废几百年的剑。
她之前不是没有猜测过这种可能,但为提醒自己和他划清界限,她总是把“偷剑贼”这身份强加在他身上。
想到这些,心中烦闷,竟也学着雍游的模样,端起酒杯喝一口。一杯酒卡在喉咙里,酒味太刺激,呛得她一阵咳嗽,差点留下眼泪。
“慢点儿。”雍游又给难得一遇的酒友续一杯酒,放低音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那他知道你是溯安剑的剑灵吗?”
“夫人,仙女,紫茶,拜托别瞎说好吗?多不吉利啊!”锦麟掐断联结。
传音石灭,喧闹
夤夜时分,第二句:“但总该告诉,认为什么时候合适,快醒醒,好么?”
枯坐一夜,天快亮,宁昉没再言语,偃的挑衅挥之不。
“成为邪神,或者交出衍苍神体,否则连与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正月初五,天亮,蓦然起身。
第124章第一百二十四眼
唇上的触感久久不,奚华想抽身躲开,还没有寻到处,又被人抱回。
那人抱一同春日游园,行至春花烂漫之地,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花瓣从枝头飘落,蹭着微微泛红的面颊,轻抚过莹白细腻的肩,飘飘然落入近旁新融的溪涧。
流水落花,春至也,天上人间。[1]
惬意过后,奚华略感困倦,而对方尚未尽兴,还在园中四处游赏。不想坏人兴致,只用手臂环着的脖子寻得支撑,头倚在肩上,懒洋洋眯起眼睛,感受到行动中的起伏,随便带到哪里,哪里都可以。
奚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当然很想要一把剑。她天天对溯安剑朝思暮想,就怕他不愿给。现在被问到,她抓住大好时机先做铺垫,便说:“我是很想要一把剑,但是……”
“我带你去地方。”他没有听完“但是”,不必“但是”,那地方她一定会喜欢。
两人离开客栈,徒步出城镇走入山野。一路上行人愈渐稀少,行至不知名的溪边,一只黄绿色小鸟从茂密的树枝上飞过,绕着宁天微飞几圈,最后落在他肩膀上啄他的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