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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点点头,又研制了三瓶药醋,道,“天亮后,我拿去给那个中毒的男人吧。”
阿扎见到法师来的时候,正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躺着,流冰海吸走他一半毒性,他觉得身体清爽了许多,可精神还是倦得很。
法师进正厅看见了那块石头,心里立刻明白男人要干些什么。
男人见他来很惊讶,大师就是大师啊,这么快就能感应到他这边出事了?
“您怎么来了。”他道。
法师笑道,“前几日你与我说了你的事,我来看看你。”
阿扎点点头,以为法师来帮他了,道,“您来帮我解宿怨了?”
法师把那三瓶药醋放到他卧室的角落,“不知你近日身体可好,做了几瓶药醋,你若有何不舒服,过几日喝下就是,我来看看你,稍后还有事,要先走。”
阿扎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药师。
望了望那几瓶药醋,点点头。
“药醋要腌制几天,过三五天便能喝了。”
法师语气很温柔,像哄孩子一样,说完便走了。
流冰海在他后面想,怎么不给她也腌制几天。
法师觉察到身后动静,边走边道,“若他身体立刻恢复了,跳起来又与那石头开战怎么好,给他几日半死不活的日子吧。”
法师走出大门,“你愿在这里修行,不是坏事,自己注意着点,不要什么毒都去吸,万一我明天就挂了,谁来救你。”
流冰海淡淡道:“知道了。”
阿扎一直对着石头发呆。
昨天,他做了个好奇怪的梦。
梦里有很多的杂草,杂草蜷起来变成一个团,那个团还像一张脸,有鼻子有眼睛,眼泪顺着眼睛直流而下,它哭了,还对他笑了,那杂草很像那颗大石头身上卷着的草,它们把自己捏成一张脸,在拼命对着他哭,对着他笑。
难道他得罪的,不是石头,是一株草?
他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他从前山高海远,登高走低,哪里都去,哪里都闯,难道踩踏过一株有仙灵的草?
那可不是无心之举,地上的草就是给人踩的,日夜赶路,不可能避着花花草草走,这谁也做不到啊,再者,一株仙草,还能让他一脚给踩死?
若是得罪了这类生灵,他可是有口难辩,也无力避免啊。
他想了一圈,都觉得,还是有人在故意整他。
说不定给他下了蛊,石头水草蛊。
他这一天都没有说话,也没去找石头聊天。
当天晚上,他又做了一个梦。
还是一样的梦,梦里面有一块像石头一样大的草团,草团这次堆砌成了一张更大的脸,太阳穴还有一颗红痣,这张脸对着他哭,对着他笑,还对他歪着头,用十分幽怨又无邪的眼神望着他。
他在梦里问了,说你是谁啊。
杂草却不说话。
一张大脸鬼一样的看着他。
他醒来以后心里咚咚直跳,又跑去看那颗大石头。
大石头被藤蔓捆着,安静的要命,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阿扎坐在它对面,问它,“石头兄,你是否托梦给我了?我梦到一张长满了杂草的脸,它想对我说话,不过他说不出来,你是不是有话要说但是有口难言?”
还有口难言……流冰海在一旁看着。
他这次身体垮掉以后,性子好像也有了些变化,磨磨唧唧的。
阿扎摸了摸那颗大石头。
他定定的看了那颗石头很久很久。
他决定,要好好对待这颗石头了。
互敬互重,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