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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摊子摇摇欲坠,阿飞只能用两只手去扶。
“我跟你说呢,我老婆以前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人,做媒可厉害了。”这是兴奋的老大爷。
“给我听人说话啊,你是耳背不是没有耳朵!”这是愤怒的河豚。
“摊子,摊子。”这是命苦的阿飞。
“她年轻的时候被人托做的每一对媒,没有不被女方家长大加赞赏的,因为每一个男方都会被她发现干了不好的事然后捅出来,比如偷钱啊杀过人啊越过狱什么的。”这是很为老伴感到自豪的老大爷。
“压根不该干媒人该去干捕快啊,到底是怎么能做到每一次的男方都有问题的,这是因果律武器啊!”这是由愤怒河豚转变的震惊猫猫。
“摊子,摊子。”这是依旧命苦的阿飞。
“……”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青年。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可是来不及了。
事已至此,谁来把这锅粥喝下去?
老大爷的千呼万唤之下,他的老伴回来了,是个很慈祥的老奶奶,也弯着腰。
老奶奶笑呵呵地,很和蔼:“什么做媒啊,给这个小姑娘吗?”
老大爷说:“不是,是旁边那个姑娘。”
曲泠都要吐魂了:“不是姑娘,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姑娘啊。”
老奶奶伸长了脖子,她眼睛很清明,没有多少老年人眼睛会有的浑浊。她仔细地打量青年。青年要开口就被她打断了。
老奶奶合掌而笑:“哟,好清秀的姑娘!”
“完全就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受不了的曲泠回头去看青年,还在吐槽:“哪里像个姑娘了,明明就一点都——”
青年低垂的姿态似乎含羞带怯。苍白肤色透着久不见光的青,像是回南天在放在屋内、插在花瓶水中的玉兰瓣。再配着头颅倾斜的弧度之下、碎发的阴影起伏间,被藏的更深的那双似醉非醉的眼睛,加在一起胜过天下大多数的美人。
何况他的薄唇比闺阁小姐的还红三分,单这一项,与女子一比也真叫人难分胜负,如同匠人精心捏制的反串人偶一般,只论五官而分男女似乎也有点难……
“呃……”曲泠的底气一下就没有了,“好像是有一点,不对,这是两码事!”
青年怀疑被骂了,但是没有证据。
命苦的阿飞还在强调,但是没有一个人听他说话:“摊子,摊子要倒了。”
纵使是青年,到了这个时候也无法再镇定了,出言为自己解释:“我不是姑娘,而是实打实的男子。”
万万没想到老奶奶也耳背,拉着青年的手放在手心里:“好孩子,还害羞呢,你想找啥样的?我这里啥都有,吃过几年公家饭的男儿你还要不要啊?”
曲泠:“那不是坐过两年牢吗?”
老奶奶笑呵呵地,继续说:“还有那种有一门手艺的,别看还没你高,蹦起来能摸到门框呢。”
青年:“……”
青年:“我不蹦起来也能摸到门框。”
他的无语在这一句话里宣泄的淋漓尽致。
而阿飞还在:“摊子真的要倒了。”。
“对不起呀,我也没想到会遇到,额啊,认识的人。”
曲泠走进别的酒楼,向青年道歉:“我下次带他们来给你赔罪。”
去偏一点的小街道吃饭的计划被老大爷夫妇二人凭一己之力打的粉碎,他们还是去找了大一点的酒楼。
贵有贵的好,贵的不会有人管男孩子叫清秀姑娘。
“无妨。”实际上很有妨的青年必须自己演的戏牙落了也得演完,即使他觉得到了现在为止没有任何的要继续试探的必要了,“我不在意此事。”
“你真是个大好人。”曲泠两眼汪汪。
我不是。青年想。
他估算了一下时间,不想再待下去,找个理由脱身算了,再待下去只会更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