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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
“况且,我们现在要去处理师门之事,不宜牵扯更多外人进来。”
这倒也是。
他们是跟着师尊前来的,至于林姜与他们其实也算不上多熟悉,只是突然想起来,才开口问了这么一句,师尊既然这样说,他就完全信服,不再想这件事情,转而兴致勃勃的问起来有关渊灵宫的事宜。
公冶慈虽然和林姜这样说,但在离开玄瀛岛前,也还是留了一封信件交给了守岛的龟妖,若这姐弟二人还返回玄瀛岛,那就将信件交给他们,若他们不回去,那就作罢。
信件内容也不过是说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委托已经完成,他们接下来可以随意行动,先去其他地方游历也好,或者想回去也罢,总之没必要再继续跟着自己到处行走。
而公冶慈选择和这姐弟两个分道扬镳的另一个原因,则是想要争取一些还算清静的时间。
玄瀛岛的封印已经被自己解开,玉向溪暂且不提,龙重大概是要将这件事情告知给他的父亲,区别只在于他是要将结果直接传信回去,还是等到自己回去昆吾山庄后,再当面亲口告知他爹有关此事的详细情形。
这样一来,公冶慈能够清静的时间,就全取决于龙重到底要选择哪一种告知方式了——
龙重的父亲龙渊是一根筋的人,公冶慈对此相当了解,若龙渊认为掌握了什么关键性的证据,那由此得出一个结论或做出什么决定,就会笃定不移,譬如有关真慈道君是公冶慈这种事情,龙渊既然认为可以用玄瀛岛来进行判断,那他得到玄瀛岛被真慈道君找到并解开封印的消息之后,就会确认这个猜测正确。
至于中间过程,或有其他人的质疑,那就不是他关心的事情。
甚至公冶慈本人否定,他大概也是会直接无视掉,而是直接将二者视为一人去看待的。
所以公冶慈也懒得去想如何应对龙渊的说辞,只把他得知结果前的时候当做最后的清静时间——毕竟,龙渊可不擅长保守秘密,尤其这也完全不算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而这段时间,就是公冶慈赶去渊灵宫捞弟子的时间了。
若晚于龙渊得知玄瀛岛被解开封印,那很可能会有相当一部分人得知公冶慈复活,会如惊弓之鸟,想也不想跑过来找公冶慈的麻烦——若真是这样,那情形大概就会从他去捞弟子,变成弟子和他一块被围攻。
这可不利于单纯考验弟子的初衷。
既是如此,公冶慈就更要趁着龙重与玉向溪去支援海边人族的时候不告而别,如此一来,就算他们直接传信回去昆吾山庄告知结果,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公冶慈的去向。
公冶慈倒也没打算提前告知他们,有关玄瀛岛的事情,还是等回去后再亲口告知他们的父母,或者干脆隐瞒下来之类的话,毕竟,未知的危机,有时候也是最好的考验,不是么。
不期而遇的危机,向来是公冶慈喜欢的挑战。
***
赶路数日后,公冶慈与林姜便到了渊灵宫所在朝天城之外。
还没进入城中,仅仅是隔着一条长河遥遥相望,林姜就先为巍峨城墙大吃一惊。
那比他见过的所有城墙都更加高大雄伟,城墙上的楼阁亭台,竟然也雕刻飞禽走兽,装饰飞檐翘角,衬着墙下碧波荡漾的宽阔长河,让人还未进城,就先行生出高不可攀的心情。
而在日光照耀之下,那些城墙亭台,仿佛闪烁着金黄璀璨的光辉,看的久了,便很有目眩神迷的错觉——当他发出这种感慨的时候,便听师尊说,这些城墙的外壁上,确实掺了金粉,镶了晶石。
这还是整座城池的外围,竟然就已经如此铺张——林姜扯了扯嘴角,一时间很有些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涌上心头,但最后全归于“果然有钱任性”的叹服。
而在进入到朝天城内后,更是目不暇接,连感慨的话语也不知从何说起了。
街道至平至宽,不见凹凸坎坷之处,可容百人并行,楼阁至高至阔,似入云端之上,随处雕梁画柱可见,行人至华至贵,入目玉冠锦绣皆是,若见神明下凡。
目之所及,无不是极尽繁华之能事。
叫林姜上下左右的看也看不完全,两只眼睛甚至不知道该看什么才好,只能不断啧啧而叹,低声和师尊感慨所见所闻,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繁华之宗门所处天下第一繁华之城池,当真不是他们风雅宗落叶城,这样小门小派,小城小镇能够比拟的。
何为云泥之别,今时今日,方才真正体会到其中差距。
林姜在感慨朝天城之繁华的同时,朝天城中来往民众,也同样在观望他们师徒二人——原因很简单,抛却外貌不谈,他们的一应穿戴实在是太过寒酸,和朝天城很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