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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存峰一时没反应过来:
“谁的弟子……嘶——”
话只说了几个字,祈存峰便蓦然瞳孔紧缩,再说不下去。
他这位伯父可是实打实一路从血腥中走来的人,见惯生死,若说有什么惨案能让他记到如今,而且不加任何其他描述,唯有三十多年前有关公冶慈的事情,可——公冶慈不是早死了,他什么时候有的弟子,血霞堡又什么时候抓了他的弟子?!
伯父所说的话,简直从头到尾全是让人无法理解的“破绽”!
祈存峰将信将疑的看着眼前的伯父,很怀疑他是不是疯病发作,才说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话出来,可……
这种话真的能轻易的说出来吗?
最终,祈存峰也没讲质疑说出口,而是跟着祈承啸朝地牢走去。
地牢里有关进来什么特殊的人吗?祈存峰飞快回忆,并不觉得有哪个被关的人可疑,但要说对待哪个被关进来的人的态度可疑,那就只有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祁宜春,前些时日带回来的少年了。
但那个少年不过十几岁的模样,公冶慈死去二十多年,他们之间怎可能会成为师徒?
这是最不可能的答案,可祈承啸却是真的朝着关押那少年人的牢房飞奔而去。
牢房层层向下旋转,直入山脉腹地。
那是血霞堡最深处的囚牢,囚禁着让血霞堡能成为第一杀手组织的秘密——尽管血霞堡早已经不做杀手的应声,这个秘密却还被禁锢在地下深处,永无重见天光之日。
越往下行走,距离那处牢房越近,血腥气息便越加浓郁,各种声音也交错渐次清晰起来。
有铁链拖拽声,有饿狼嚎叫声,有急促喘息声,有哈哈大笑声。
“起来啊!不是越战越勇么,怎么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怎么不逞威风了,小鬼,你到底是在我面前得意什么!”
伴随着大肆嘲笑声,虚掩的铁门嘭的一声被完全推开,最深一层的密牢也完全呈现面前。
最底层的地牢,被一排精铁一分为二,面向外面通道的一面,椅子上坐着一个精神异常兴奋的年轻人——那正是现如今的少堡主祁宜春,身侧站着几个弟子和长老。
牢笼的另外一边,则是一头火红色巨狼,与一个身材精瘦的少年,他们都被铁链锁住了脖颈,分别被铁链紧紧地锁在牢笼的两侧,铁链长度只有半米不到。
然而栏杆内血痕飞溅的到处都是,已然彰显铁链被放长过无数次,里面发生了无数次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