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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好像并没三千灵石……如果楼主真要我们当场清点灵石,该怎么办呢。”
此刻二人已经走到二楼楼道拐角处的窗前,公冶慈看了一眼窗外人群喧闹的街市,与街市后更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弯了弯眼睛,笑吟吟的说:
“那我们师徒两个大概会被当成故意来闹事的人,会被从窗户扔下去吧,希望到时候不要砸到人,不然随机砸死一个路人,届时一摊血淋淋的人形肉饼晾在闹事里,实在也是很不好看的场景,或者以眼前这位侍卫的力气,一下子将我们两个丢到湖里喂鱼,也不是没可能。”
锦玹绮:……
不要用这种轻松的语气说这种可怕的话啊。
锦玹绮对师尊这样没所谓的态度,也是很无力了,但都已经被请上楼,也只能镇定的随机应变,况且师尊,应该也有应对的办法吧,锦玹绮让自己镇定下来。
三楼名叫满庭芳的房间,已经大开屋门,等候他们两个的到访。
此间药王楼楼主嵇乐生乃是药王名下第五代弟子,自认跟随在老师身边修行医术的时候,也见过不少的人杰,能够从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推测出对方的气态容貌。
方才他从牛千斤的玉符收到那道信息时,也大吃一惊,以牛千斤的修为,若说有人能够控制他来发送信息,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但问题是,为什么发出这条消息的会是锦九公子的师尊呢。
怎么也想不通啊——他看过这位真慈道人的画像,是屈膝坐在松下山石的侧面,画中之人身形消瘦,畏首畏脑,双目空洞,很是符合卑微怯懦的传闻。
且不说修为之事,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胆大到直接控制牛千斤的玉符,直接来和自己沟通呢。
无论如何,这是一件太不寻常的事情,也让他无法拒绝对方想要面见的请求。
在难耐的等待中,传闻中锦九公子的师尊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明眸秀眉的面容,温柔和煦的神色,挺直飘逸的身姿——除了额头上那一道弯曲如刀割的痕迹,简直和他见过那张画卷中的人没有任何一样的地方。
不,甚至连额头上的痕迹也不同,画卷中的人影,额上只有水墨晕出的一道暗淡笔痕,像是被欺负后的欺辱留证,眼前之人,额上那道痕迹却鲜红如血,无端让温和眷深的气态多了几分凌厉与狷狂。
哦——从他能够无声息夺取牛千斤玉符的控制手段来看,有关他是修行天才的传闻,倒是并非作假了。
可是,这样一个人……真的会有卑微怯懦的性情吗?或者说,他真是锦九公子的师尊吗?
嵇乐生心中生出巨大的怀疑,但面容上仍然不显任何质疑,笑迎来客:
“道君便是真慈道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看道君风貌,似已经身躯康健了。”
公冶慈也含笑以对:
“那要多谢楼主的救命仙丹。”
寒暄过后,茶也倒满,嵇乐生便直入正题:
“真慈道人亲自前来,可是已经准备好三千灵石的赎金了?”
锦玹绮坐在一旁,还在绞尽脑汁想如何应答才能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的时候,公冶慈就已经很干脆利索的给出了一个答案:
“没有。”
锦玹绮:……
楼主:……
看着他坦荡的态度,嵇乐生一时间竟然来不及生气,而感到好笑了。
“没有筹够赎金,道君来做什么?”
公冶慈饮下一口茶水——中等水准的茶叶与手法,看来这位楼主并不怎么欢迎他们师徒二人的到访。
公冶慈放下杯盏,徐徐道:
“想要来先看一看玉佩还在不在,楼主能够满足我等这个小小的期望么。”
那当然是……满足不了。
嵇乐生笑了两声,将这个问题还给了他:
“在下也想先看一看道君的灵石,道君还是先满足我这个期望吧,至于九公子的玉佩,药王楼的信誉道君也不用质疑,有诸多患者可以作证,这一点还是能够保证的。”
公冶慈:“可我就是想质疑一番,怎么办呢。”
嵇乐生:……
“要不要赌一赌?”
公冶慈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瞬间怔住的表情,慢慢说道:
“现在我就带着我这位乖徒到大堂去哭诉一番,言说药王楼将病患因为相信药王楼,才交出的珍贵之物,结果却被药王楼挪去他用,猜猜看来往人客是会觉得药王楼被疯子缠上了真是有够晦气,还是会一块质问起来药王楼的用心何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