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1页)
他没喝酒,他醉了。
……
他真是有病,他在供养什么。
……
怪诞。
……
不。他醉了。
……
过了许久,晦从他脖颈处,一阵濡湿后的凉意让晏竖尔迅速从醉态中清醒过来,他抬了抬手,没什么力气。
真是物理意义上的大出血了。
晦似乎也知道自己做事不厚道,祂像小动物,又像给予怜悯的上位者凑到晏竖尔抬起的手前,用发顶蹭了蹭。
——祂知道,这在人类中,被称之为示弱。
“我饿了。”
祂说。
欢乐迷失(25)
晦身上很凉,当祂状似亲昵地用脸颊贴着晏竖尔掌心时,他有一瞬间恍惚,进而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猎物。
一只被迷惑,心甘情愿奉献自己的猎物。
晏竖尔收回手掌,看似无意地抬起垫到脑后。被晦感染的温度很快被压下去,脑海里思绪却多如乱麻,越缠越紧,让他必须正式思考这段畸形的依赖关系。
他无法再将晦安置在“饲养,圈养”的位置,无论是谁饲养谁。可他又无法舍弃晦,晦与他,已经是他的半身,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不可分割之亲密。
血肉融合长在一起,灵魂连并系上结缔。
要怎么舍?要如何去舍?
绝不舍去……
绝不。
方才撤离的温度骤然回到头顶,晦用无处不在的法相眼望了下,见晏竖尔瞳色幽绿紧盯祂。
眼神里是一股熟悉的垂涎,代表着欲。望,贪念,无穷尽的阴暗。晦指尖动了动,若有所思。
饥饿,是饥饿的味道。
*
结束一次深夜游戏。这一次游戏中没了广播声,但仅剩的几人还是走流程完成了游戏。晏竖尔面色如常地回到房间,晦背对着门盘腿坐在房间中央凝视着血月。
祂一头白发如同倾泻的流水,被猩红月光映衬出得非人的吊诡。
晏竖尔站在原地凝视许久,缓步走近,无声无息地将双手搭在祂单薄削瘦的双肩上。
晦没有反应。
“你会感到窒息吗?”晏竖尔问,他的双手已经送松松扣在晦的颈部,手指下是轻微跳动的青筋,“像人一样。”
像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