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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语犀利,“你们是要拆了清风阁吗?”
众人忙道:“拜见主君——”
刘嬷嬷难以置信道:“主,主君,您怎么回来了?”
明明每次下朝都是直接去大理寺的,怎么会突然回府?
楚流徽也很诧异,昨晚徐图之是有缘由才回徐府的,按理来说今日上完朝他就该去大理寺处理公务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徐图之既然回来的话,刘嬷嬷要是问他昨晚有没有与她同房,岂不是做实她说谎骗人了!?
楚流徽暂且还没有发现自己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想来徐图之昨晚并未对她做什么,但他莫名其妙的进入主屋,定是有别的缘由,这就不得而知了,但眼下她不能让刘嬷嬷抓到她的把柄。
“主君您回来了?”楚流徽上前一步,抓住徐图之的衣袖,故作亲密的样子,“上朝定是累到了,妾身给您立马准备饭菜,吃完您定要好好休息一下。”
回想昨晚徐图之上香的举动,楚流徽大胆猜测徐图之对自己的生父其实并不是她所认为的那般崇敬尊重。
据她所知,徐图之的生母很早就去世了,现在每天教她规矩的婆母秦淑香是徐图之的后母,两人虽然看似母慈子孝,但说到底不是真正的母子,没有血脉牵扯,感情自然不会亲密无间。
楚流徽此刻就是在赌,赌徐图之没有表面上那么忠孝,他敢对祠堂的列祖列宗不敬,那么秦淑香在她的心里怕是也没有那么重要。
她虽然厌恨徐图之,但现在她处于危急处境之中,徐图之对她来说大有用处,她完全可以先利用徐图之去行报复之事,等到最后再收拾徐图之。
徐图之意外楚流徽对她的亲近,明明刚才对她还是一脸憎恶和嫌弃,怎么突然对她这么热情?
她瞥了一眼刘嬷嬷,难不成是因为刘嬷嬷?
昨晚之事秋歌肯定会和楚流徽明说,她自然是知道自己教训了刘嬷嬷保住了秋歌。
楚流徽重生之后肯定是要报复曾经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孤军奋战自是不可取的,所以楚流徽肯定会想尽各种方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比如利用她。
徐图之垂眸,望着楚流徽那双妩媚的狐狸眼,表面温柔情切,实则鄙夷厌恶。
她叹了口气,应道:“那夫人去准备吧。”
楚流徽本就是试图利用亲近之态来蒙骗刘嬷嬷,她心中其实十分忐忑,暗自担忧徐图之会毫不留情地拒绝她这番做作之举。
然而,就在听到徐图之干脆应下她的话的那一刹那,神情之中竟难以掩饰地闪过一丝诧然之色。
“好,好的,妾身这就去准备。”楚流徽很快回过神来,微微欠身,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仓促,仿若生怕徐图之会反悔一般。
“先等一下。”徐图之见状,反手一把拉住楚流徽的手,动作流畅自然。
紧接着,她微微歪头,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一旁的刘嬷嬷,眼神中带着审视与质问,“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刘嬷嬷此刻应该在柴房里受罚,怎么跑到清风阁院门前大呼小叫呢?”
楚流徽看着握住她的手,骨节分明,袖长感觉,犹如一枚通透莹润的白玉。
可此时的她,心中却只有不适,她强忍着内心那股翻涌的厌恶情绪,暗暗咬紧牙根,面上却依旧维持着一副温婉的模样。
刘嬷嬷听闻徐图之的话,原本还算镇定的身躯猛地一震,如遭雷击。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额头上也悄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是,是太夫人放老奴出来伺候的,太夫人一直都是老奴照顾的,要是老奴不在太夫人身边,太夫人会不舒服的。”
“徐府当家的人是谁?”徐图之并未被她的话糊弄过去,而是不紧不慢地反问了一句,语气中隐隐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嬷嬷闻言,瞳孔猛地惊颤,若是之前她敢大言不惭的说出是“太夫人”,可此刻,在徐图之这轻飘飘却又充满压迫感的询问下,她竟感觉头顶仿若悬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巨斧,只要她回答稍有差错,那巨斧便会无情落下,将她粉身碎骨。
徐图之见她久久不答,不禁眯了眯眼,眼中寒芒一闪,语含威压:“说话。”
楚流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刘嬷嬷被徐图之这般压迫,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她的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爽快和兴奋,仿佛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一口恶气,终于在此刻得以宣泄。
刘嬷嬷被吓得牙齿都开始打颤,整个人摇摇欲坠,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挤出几个字:“是,是主君。”
“哦,亏你还知道我是徐府的当家人啊?”徐图之冷嗤一声,“刘嬷嬷这狗仗人势的派头还以为会把我不放在眼里呢?”
刘嬷嬷吓得跪在地上,双手伏地,哭喊着:“主君,是老奴错了,还请主君原谅老奴这一回。”
徐图之被她吵得头痛,看向雁南,淡漠的语气中透着不容违抗的命令意味:“拖下去,你执行二十长棍,然后扔入柴房关上。”
雁南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应道:“是。”
刘嬷嬷吓得痛哭流涕,哭声悲切,脸上满是惊恐与哀求之色:“老奴错了,主君放过老奴一回吧?主君,老奴知错了,主君,老奴是太夫人的人,您绕老奴一回”
雁南差使两个护院将哭嚎不止的刘嬷嬷拽走去打棍子,其余女使和仆从被吓得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