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页)
“什么?老大你确定?”一人问。
“让你解开就解开!少废话!”
两个汉子把祁洢手脚上的镣铐都解开了。祁洢一下便颓然趴倒在地上。他本来就是身子骨比较弱的人,这又是鞭打又是泼水又是灌药的,他已经熬不住了。
破碎的白袄沾着血,浸在了地上的浑酒中。乌发散乱,挡在他那血色近无的脸上。那原本英气俊美的脸,被点点殷红遮住。嘴角,一丝血结成了块。那背上,无一块完肤。有的只是粘住衣布碎片的的模糊的血肉。伤口已经化脓了,黄白的液体分泌而出。那手腕与脚踝处,被那冰冷的镣铐冻得生疼发红,十指冻僵不可屈伸,双足趾盖紫乌,足背皮肤泛起鱼鳞纹路,皲裂开口。他的鞋早在被打晕时就掉了,光着脚被人从雪地里拖走。
那双墨眸,似被笼上了水雾,迷离。半阖着,睫毛微微抖动。嘴一张一合,似在说着什么,但也不过无声。像条搁浅被晒得遍体鳞伤的鱼,嘴开合着,做着最后的喘息与挣扎。
那人走到祁洢面前,抬起一只靴子,挑起祁洢的脸,不屑道:“哼,长的好看又怎样?权王不在,你就连狗也不如!主子想弄死你,权王也做不了什么。你们两个,过来瞧瞧。”
两个大汉凑过去,看着那张脸,互相瞄了一眼对方。“老弟,这人······生的是俏的啊!这脸看着就细皮嫩肉的,比楼里的还俏啊。”“就是啊,这要是个女的,估计比主子还能讨皇上欢心。”
“闭嘴!这种人岂能和主子相提并论!”那人凶了两人一眼,“这样吧,这个人给你们了。”
“啊?给我们?什么意思?”
两个大汉又惊又愣。
“把他扒了,随便玩儿。这才叫肉体精神双打击。虽然现在是破烂儿,但也是个精致的破烂儿呵。要是死了,就推其他人头上,多的是开脱的法子。”说着,那人一脚踩在祁洢的腰上,根本不在意他身上的伤,“好好享受,要叫可以大声叫,外面听不见的。”接着他又踩了一脚,随后在祁洢侧腹上来了一脚才作罢。
他坐回椅子上,一副气定神闲,喝茶观戏的样子。
两大汉对看一眼。一人先开口:“虽然是个男的,但长得比女的俏,也不吃亏哈。”“对啊。而且你看,虽然穿得厚,但那腰段,啧啧,一看就细啊!——我也好一阵没活动过了。”另一人搓了搓手。
听着两人嘀咕,那人不耐烦道:“做不做?你们不做这地牢里有的是人可以做。这么大个便宜在这儿摆着也不知道捡,傻不拉登的。”
两人闭了嘴,一脸奸笑地来到祁洢身边,将祁洢拉了起来。一人在后面夹架着祁洢,一人在前面解腰封。看到那缠的复杂且多的腰封,这人急了眼,直接拿出匕首就要割断它们。
祁洢偏垂着头,从哑嗓里挤出几个字:“滚······别碰······恶心死了······别碰我······”
“哟!不让人碰呢!老子偏要碰!”这人用匕首划破了层层腰封。
正待那双脏手要伸去扒人衣服时,忽听身后“砰”的一声,大股寒风涌进了审讯室,冻得人发抖——门被人踹开了。
那喝茶的人立马起身看去,只见一个戴着曾青色斗篷的高大人影走了进来,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儿,还沾着几片雪。
那句“什么人”还没出口,那戴斗篷的人就已经拔剑,捅穿了那人的心窝。
斗篷之下,是一张血迹斑斑、冰冷无情的脸,一双黑眸中燃着怒火,充斥着浓浓的杀意。
“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他。你们碰了他,一个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