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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没去城里的时候,也没见她说过梅子一句好。因为要嫁到她家里来,她整天嫌弃人家,身子骨单弱,干不得重活。

现在把亲事弄丢了,人梅子去了城里,出息大发了,她这又开始念人的好了。

但二丫也不戳破,一听大门口传来自行车铃声一响,加上几双脚步声,就知道是林雪艳从供销社买东西回来了。

二丫眼珠一转,知道时机到了,接茬儿王喜娘的话,一起夸奖梅子。

窗户敞开着,早秋的凉风在窗内窗外吹送,二丫故意放大了声音:“梅子这个人倒是,人品真就是,十里八村没得挑!不争不讲,跟谁都处的好!”

她本来嗓门儿就大,这又刻意的一个放大,林雪艳推着自行车,从大门口走到院内窗户根儿,正好听的清清楚楚。

她身后,还跟了几个村人邻居,嗑着瓜子,也听的一清二楚。

王喜娘坐在屋地凳子上,背对着窗,耳朵又有些背,情绪又在激荡之中,没留意窗外的动静。

心里憋了许久的话冲口而出:“梅子不光是不争不抢,还知道疼人!没定亲的时候,就知道给喜子扯布做衣裳!那孩子,受得起贫穷!挣得来富贵!可惜了,是喜子没福气!”

这话,屋内屋外,都听了个一清二楚。跟在林雪艳身后看热闹的村人邻居,当时脸上就露出微妙的笑意。

夸奖弄丢了的前任准儿媳贤良,这不等于说,现在的儿媳不闲不良吗?

说堂妹梅子,受得起穷,挣得来富贵。这话,现在的林雪梅,倒是当之无愧,可这不等于说,堂姐林雪艳,既受不了贫穷,也挣不来富贵吗?

大庭广众之下,如同一个耳光,打在了林雪艳的脸上,发出脆响。

众人跟在她身后,像过年看大戏似的,等着看她的反应。

看她从供销社买回来的一大堆东西,本来就是半妒半酸,这回可好,被她婆婆当着众人大口褒贬,说她不贤惠,啥本事没有,就会花钱败家。

林雪艳脸色发了青。

出去花钱买东西的那种爽感,在婆婆的几句褒贬之下,化为了飞灰。

众人的眼光,原本是半妒半羡,现在全改了嘲讽揶揄,看向那一堆东西,花花绿绿,吃的穿的。

在村人面前充阔太太的那种优越感,看她还有吗?

这戏已经够好看了,可还有更好看的。王喜娘的大嗓门,话匣子,被二丫打开了,没那么容易停下来。

王喜娘接着又说:“梅子,本来才是喜子要娶的人。可是,被艳子,生生给搅合了!”

屋内屋外,全都听的一清二楚。

众人一听,嚯!

今天可算是来着了!

本来就为看看供销社的东西。谁想到,还能知道当初堂姐妹换亲的隐私?

这事儿,村人早有猜测,可没有实锤,谁能不感兴趣这个惊天八卦?

众人的眼光往林雪艳脸上一扫,林雪艳的脸上,腾的涨了红。

现在她已经全盘失败,一无所有了,这事儿要是再被翻腾出来,还要不要活了?

她这么一失神,手上的自行车没有停好,吧嗒一声,自行车翻了,买的吃穿好物,滚落下来,摔了一地。

院子里突然出了个动静,震天响,王喜娘这回耳朵再背,也吓的一扭头,一看儿媳妇站在窗前,脸色铁青,旁边还好几个村人邻居,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王喜娘也是吓的心里砰砰跳,也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王喜千叮咛万嘱咐,不让说的,今天是犯了什么邪劲,怎么就从嘴里,全都吐鲁出去了?

赶紧放下手里的野菜,到院子里看个究竟。

推开房门一看,地上砸碎了一瓶黄桃罐头,鲜亮亮的黄桃,粘稠的罐头汁,招来了一堆蚂蚁。黄桃罐头还粘脏了一件新买的白色碎花衬衫,一同砸在地上,眼看也是洗不出来了。

旁人吃都舍不得吃一口的东西,至少王喜娘,对于黄桃罐头这种金贵稀罕物,还是舍不得吃一口,就这么砸在地上白扔了,她当时心肝就发了疼。

再一想到,这是自家儿子起早贪黑,汗珠子摔八瓣挣来的,王喜娘连天灵盖都冒了火。

本来是想遵照儿子的叮嘱,在儿媳面前什么都不说,可这一会儿,心里的怒火怨气按不住,另外,儿媳这么败家遭害东西遭害钱,不说点啥,岂不是显得自己这个婆婆太没尊严?

这么一想,王喜娘对着儿媳开了火:“我说艳子,喜子虽说挣了点钱,可那钱挣的也不容易,我看那黄桃罐头,你屋里还有,这怎么又买了往地上砸?”

林雪艳本来就在气头上,婆婆当众褒贬她的那番话还没算账,这话又戳了肺管子。

她是天选的重生之人,岂是她们这些凡人能褒贬的?买东西,她也不是为了吃穿,就是为了这种花钱的爽感。

至于说到钱,王喜的钱,天经地义的该她花,她怀孕又流产,吃了多少苦?她不花,不就全都便宜了汪蕊那个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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