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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县主:“怎么会呢,你尽管来。”
nbsp;nbsp;nbsp;nbsp;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县主离开了云竹院。
nbsp;nbsp;nbsp;nbsp;香草:“县主真和善,一点架子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云宁:“是啊,舅舅好福气。”
nbsp;nbsp;nbsp;nbsp;能看得出来,县主不怎么懂规矩礼仪,想必是从小在乡下长大的缘故。可这些又有什么打紧的呢?县主身份尊贵,鲜少有需要她行礼之人。而且,舅舅也不是重规矩之人,两个人极为相配。
nbsp;nbsp;nbsp;nbsp;午睡过后,韩氏去了听雨院。
nbsp;nbsp;nbsp;nbsp;对于韩氏的到来,陆如乔有些惊讶。
nbsp;nbsp;nbsp;nbsp;这几日陆如槿成婚,府里的事情基本上都是韩氏在操持,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nbsp;nbsp;nbsp;nbsp;“大嫂都忙完了?”
nbsp;nbsp;nbsp;nbsp;韩氏:“嗯,差不多了。五弟婚仪用的各种器具都已经清点好送过去了,亲戚们也基本上都离开了丹鹤,我总算有些空闲了时间了。”
nbsp;nbsp;nbsp;nbsp;陆如乔:“我以为大嫂还在忙,没敢去叨扰你。”
nbsp;nbsp;nbsp;nbsp;韩氏:“你明日就要回去了,我再忙也得跟你说说话。”
nbsp;nbsp;nbsp;nbsp;二人关系本就不错,相谈甚欢。
nbsp;nbsp;nbsp;nbsp;聊了约摸半个时辰后,韩氏见简兰宁出去了,跟陆如乔提起了云宁。
nbsp;nbsp;nbsp;nbsp;“云宁这丫头我着实喜欢,真想将她留在身边,我都不想还给你了。”
nbsp;nbsp;nbsp;nbsp;听到女儿的名字,陆如乔脸上的笑意凝住了。
nbsp;nbsp;nbsp;nbsp;想到这几日大嫂有意无意夸女儿,再想到女儿拒绝跟她回京,她心中也有些疑惑。可女儿是个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这些年来,她没少在女儿身上下功夫,可每次都没有任何的效果。
nbsp;nbsp;nbsp;nbsp;一次次努力,一次次失望,直至绝望。
nbsp;nbsp;nbsp;nbsp;犹豫片刻,那些疑惑还是没能问出口。
nbsp;nbsp;nbsp;nbsp;陆如乔苦笑一下,道:“大嫂不必说这种客套话,她什么性子我懂,这些日子也是为难大嫂了。”
nbsp;nbsp;nbsp;nbsp;在简家陆如乔还给女儿几分面子,到了娘家,她说话就比较直接了。
nbsp;nbsp;nbsp;nbsp;韩氏:“阿乔,我觉得你对云宁有些误解,我跟她接触了一个月了,我发现她并不是你口中的那种人。”
nbsp;nbsp;nbsp;nbsp;听到韩氏的话,陆如乔看向韩氏。
nbsp;nbsp;nbsp;nbsp;大嫂出身韩家,心明眼亮。
nbsp;nbsp;nbsp;nbsp;她怎么能被云宁这丫头装出来假象迷惑了。
nbsp;nbsp;nbsp;nbsp;“大嫂,你怎么能被她骗了呢?”
nbsp;nbsp;nbsp;nbsp;韩氏郑重道:“你知道我的性子的,我不可能被她骗。”
nbsp;nbsp;nbsp;nbsp;陆如乔:“难道大嫂觉得我从前在骗你?”
nbsp;nbsp;nbsp;nbsp;韩氏:“不,我也相信你说的。我是觉得云宁这丫头可能是在一瞬间突然长大了,明白了善恶曲直,是非对错。”
nbsp;nbsp;nbsp;nbsp;若这话是旁人说的,陆如乔断然不会信的,可这话是她最敬重的大嫂说的,这就让她不得不多想了些。
nbsp;nbsp;nbsp;nbsp;韩氏见陆如乔听到心里去了,又道:“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她的。”
nbsp;nbsp;nbsp;nbsp;陆如乔:“后来为何信了?”
nbsp;nbsp;nbsp;nbsp;韩氏:“你可知子岚的文章之所以能传到圣上耳中是因为谁?”
nbsp;nbsp;nbsp;nbsp;陆如乔:“孟相。”
nbsp;nbsp;nbsp;nbsp;韩氏:“是因为云宁。”
nbsp;nbsp;nbsp;nbsp;陆如乔震惊地看向韩氏。
nbsp;nbsp;nbsp;nbsp;“这怎么可能呢?她字都认不全,如何能将文章递到孟相面前。”
nbsp;nbsp;nbsp;nbsp;她不是没教过女儿识字。小时候女儿还听她的话,跟着她识了几年字。后来女儿被送去简大姑娘家一些时日后,再回来就不爱读书识字了。这些年她都没能掰过来。
nbsp;nbsp;nbsp;nbsp;“这跟识字多少无关。”韩氏细细跟陆如乔说了此事,最后说道,“若不是云宁欣赏子岚的文章,一直鼓励子岚,子岚的那篇《尘埃赋》就不可能写出来,他如今也不可能成为闻名天下的才子。子岚走后,我一直在反思。我这个做母亲的是不是太不合格了。因为子岚屡次没能被选入京都学馆,所以我觉得他才华用尽了,不像小时候那样聪明了,屡屡贬低他。若我能像云宁那样相信他,一直给他鼓励的话,他是不是早就入仕了?如今我不能时时见着子岚了,每每听到他的成就,我在骄傲的同时内心也会升起深深的愧疚。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合格,口口声声说为了子岚好,可这些年来却一直以关爱之名阻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