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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

其实在很久很久之前温栖梧便有了答案。

如果师姐真的心悦自己，而非因为心魔产生执念……

温栖梧的思绪不知不觉间有些飘远，她想到了过去的自己，百年前的自己大概做梦都能笑出来，而现在呢……她大概是一如既往的没出息。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云珩因为将师妹抱在怀中所以错过了这细微的变化。

不过因为温栖梧沉默太久，倒是让云珩开始紧张起来。

她一动摇，心魔便寻到机会出言嘲讽了她一句，刚刚云珩竟然敢往它身上泼脏水，此仇不报可不是心魔的作风。

【瞧见没？阿雀犹豫了，她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你呢，已经过去了一百年，谁还会在原处等你？也就是阿雀心软，所以没把你扔在这边让你自生自灭，左澜说得对，外面有的是与她相配的人……】心魔挑着难听的话说，从头到脚地将云珩讽刺了一遍。

心魔是最了解云珩心中弱处的东西，它知道该如何扒开她的伤口，让血重新淌出来。

时至今日，云珩听到这些话时心中仍会感觉到疼，但却没有如心魔所想般痛苦，因为阿雀说了，无论心魔说了什么都要和她说。

在这种事情上云珩非常听话，心魔的话音刚落，它说的话就被云珩转述给了温栖梧。

温栖梧的脸色难看的一瞬，她如同捧着一块易碎瓷器般抱着师姐，心疼地帮她骂心魔不是个好东西。

“师姐，你便和心魔这样说……我是一个恋旧的人，而那百年对我来说就是弹指一挥，不足以消磨掉我的任何感情。”

云珩的眸子骤然亮了起来，她趁着师妹脸红的时候又偷吻了阿雀一下。

【……】不需要云珩复述，心魔自然听到了温栖梧的话。

云珩也没有特意和它说，那种默然反而透露出一种对心魔的不屑，仿佛在说你瞧，你说了再多也无法挑拨她和师妹之间的关系。

温栖梧的言语给了云珩抵御心魔的底气。

心魔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它的双手变得越发虚幻，它拥有的力量也在逐步变少，这说明云珩正在一点点治愈心中的伤，等她完全恢复，也就是自己消亡之时。

【呵，真羡慕你。】心魔嗤笑一声。

身为心魔，它便是云珩的另一面，从某种方面来说它对温栖梧同样拥有执念，只是那种执念更加扭曲。

若心魔赢了，等它取代云珩的那一日必然会拉着温栖梧共沉沦，哪怕死也会带着她一起，这就是心魔的扭曲之处。

【你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温柔的阿雀，我本来就要成功了，可惜……】心魔觉得自己输得不冤，只可惜阿雀的温柔只给云珩那根木头。

云珩微微蹙起眉，不过她心情好，于是只说了一句：“阿雀厌恶你，她的乳名也不是你能称呼的。”

心魔冷笑了一声后就再没发声了，不过它可没打算听云珩的去改称呼。

“师姐，你现在还方便去见几位妖王吗？”没想到心魔见缝插针的出现了，温栖梧有些担心云珩的状态，只想师姐继续留在这里休息。

“无碍，妖王们也不会找我打一架，只是和他们说些事情还是可以的。”云珩看起来苍白病态的模样惹人心疼，温栖梧想自己绝对不能让那些妖王们有机会对师姐动手。

妖王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小殿下还没到议事大殿呢，心就已经先偏得没影儿了。

云珩压住了自己的嘴角，随后又道：“凤凰对羽族妖王们来说很特殊，他们一定想把你带回日升宫。”

“我知道，但是……如果我去了日升宫，以后大概就没什么太平日子了。”温栖梧明白日升宫代表着什么，她虽然拥有凤凰血脉，但是在妖族的领地里强者为王，刚刚才是地仙境的她坐不稳日升宫的位置，日后怕是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那就先留在师姐这边，等你的实力强一些再回去。”云珩好像早就在等这句话了，语气没有平时那般沉稳，就连温栖梧都听出了些许苗头看向师姐，云珩移开目光轻咳一声道：“凰主将你托付给了我，却没有选择那些妖王，她定然有自己的考量，所以还是留在问神宗吧。”

温栖梧将云珩瞧得有些紧张，片刻后温栖梧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云珩这才明白师妹是在逗自己玩儿。

云珩伸手轻轻捏了捏师妹的脸颊，算是小小惩罚了一下她的坏心眼。

“我当然会留在问神宗了，师姐别担心，你的伤还没好，我怎么能走？”就算要离开的话她也应该会带着师姐一起，只不过师姐是问神宗宗主，总不好一直待在妖族的地盘，如果自己留在的日升宫的话……分住两域，她实在不放心。

云珩小声嘟囔了一句：“伤好了也别走……”

温栖梧轻笑了一声，随后牵起师姐的手道：“走吧，不能让客人们等太久了。”

“好。”云珩握紧了她的手，最后揽着师妹的腰施展神行之术，眨眼间便到了闻道山上的议事大殿。

此时羽族的妖王们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他们看上去就有种来者不善的意味，妖王们没有刻意克制自己的力量，金仙境的威势流露出了一点便让实力较弱的弟子们手脚发软，差点失态地坐在地上。

后来长老们实在看不过去，便让小弟子们赶紧离开，至于添茶倒水的事情便交给了一位长老的木偶机关人。

“妖王阁下们，我真的没有骗你们，这些天我们宗主一直待在宗门里没有出去，所以不可能偷你们的宝物，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

“哼。”一位大块头的妖王冷哼了一声，整个大殿都好像随着妖王的冷哼而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