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40章 三年后2(第2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程韵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陈则眠那句话里。

人一旦相信了什么,很容易自圆其说,不用旁人多加解释,自己就会说服自己继续信下去。

程韵抓着陈则眠的手:“眠眠啊,我之前就在书上看过,说人这一生啊,所能享受的荣华富贵都是有定数的,把命里能花的钱都花尽了,该享的福都享完了,也就到寿了该走了,自臻现在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陈则眠不知道该怎么说,求助般看了陆灼年一眼。

陆灼年给程韵倒了一杯热水:“妈,你要是真信这些,就该知道天机不可泄露,他要是真说了什么,万一就不灵了怎么办。”

“对对对,不说这个,说点别的。”程韵闻言立刻放开陈则眠的手,挽了挽耳边垂下的发丝,强迫自己找个别的事说:“灼年,你知道你爸爸平常都去哪里修他那些古董表吗?”

陆灼年也没料到母亲话题跳转跨度这么大,愣了半秒:“好像是潘家园那边有个老师傅。”

程韵从柏金包里拿出个包好的手帕,打开里面是一块精致华贵的古董腕表。

看到那块表的瞬间,陆灼年脸色微变。

这块表是他父母结婚时,爷爷陆老所赠,价值连城,意义更是不可估量。

程韵拿起古董表,露出碎了一角的表盘:“他凌晨起夜回来睡不着,就又去擦这些表,结果突发心梗。从椅子上摔下来时,表盘在桌角磕碎了,我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陆灼年接过腕表:“爸摔的时候正好拿在手里,表肯定会磕坏,和兆头不兆头的没关系,您不要多想。”

陆家家底殷厚,这样的表别莫说磕坏一块,就是磕坏十块百块,程韵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在这种时候,无论什么东西都被赋予了别样的隐喻,不要说是陆自瑧最珍贵的腕表有所损坏,就是他喝水吃饭的杯碗打碎,都容易让人生出不好的联想。

和影视作品中男主角一出事,女主角要么弹琴断线割手,要么刺绣扎到自己一个道理。

仿佛这个表修不好,陆自瑧就不会好了似的。

程韵交代陆灼年:“等改天你得了空,先去把表修回来。”

陆灼年应承道:“好,等爸做完手术,这边没什么事了我就去。”

手术进行到一半,管家将陆氏企业公章带到医院,将那满匣公章转交给了陆灼年。

见陆灼年收下匣子,程韵仿佛见证完成了什么仪式,吊悬在心间的那口气倏然就散了。

已经凌晨四点多了,陆灼年又劝母亲先回家休息。

程韵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这种紧要关头,家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事情,全等着她和陆灼年拿主意,她要是也病倒了,那才是给孩子添麻烦。

她没再坚持,只是说让陆灼年也别太着急,自己白天会过来替他。

程韵带着人离开后,手术室门前一下子安静下来。

当人潮散去,镇静自若的陆灼年也难掩乏累,缓缓吐出一口气,疲倦地靠向椅背,随手将代表了无上权力的公章匣放在椅子上,手中只握着那枚包在手帕里的古董腕表。

陆灼年望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则眠在他旁边坐下:“你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身上眯一会儿,有事我叫你。”

陆灼年偏过脸,侧枕在陈则眠肩头:“医生说手术成功的概率很大。”

陈则眠应了一声:“会成功的。”

陆灼年闭上眼:“很难说。”

陈则眠手臂环着陆灼年肩膀,轻轻用手指给他梳头发:“医生的话你还不信?”

陆灼年闭着眼,睫毛微不可察地轻颤:“我以为只要我取得足够卓越的成就,他就不会有事了。”

陈则眠微微一愣。

终于明白为何陆灼年这两年压力那么大了。

他不知道什么原书、什么剧情,但他却能隐约猜到背后的逻辑规律。

陆灼年低声说:“我试想过如果父亲不在了,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并努力达到那个标准,承担更多的家族责任、企业责任和社会责任,可老天好像并不买账。”

陈则眠心尖无端地颤了颤:“你已经很厉害了,陆灼年。”

陆灼年转眸看向陈则眠:“在你了解的那个未来里,‘很厉害’的那个陆灼年没有爸爸。”

陈则眠一把将陆灼年搂在怀里:“管那玩意做什么,在我了解的那个未来里,你还没有老婆,现在不也有了。”

陆灼年手指蜷起,轻轻抓住陈则眠后背的衣服:“所以我才害怕。”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