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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如果有效果,良药苦口利于病,可这样看不到效果,让人无端揪心。
nbsp;nbsp;nbsp;nbsp;她不语,循齐自觉自己犯错,心中焦急,冷不防,对方看过来,她吓了一跳,“你、你生气了?”
nbsp;nbsp;nbsp;nbsp;“气什么,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些药闻起来就想作呕,不喝了。”颜执安释,不得不相信原浮生与院正的话,腿疾是无法根除的。
nbsp;nbsp;nbsp;nbsp;喝了这么多药,两三日一回针灸,疗效甚微。
nbsp;nbsp;nbsp;nbsp;“你不说话,怪吓人的。”循齐嘀咕一句,自己凑过去,拉着她一道坐下,继续说道:“我都习惯了,无非是走得慢些罢了,身边有侍卫,我是否会武,已不重要了,何必拘泥于这些办不到的事情呢,有得有失。”
nbsp;nbsp;nbsp;nbsp;她一面说一面给颜执安揉着眉心,“你看我,好好的,朝堂上纵有不服之臣,如今也不敢言语了。你看,形势大好。”
nbsp;nbsp;nbsp;nbsp;循齐年少登基,辅臣辅佐,站稳之后,辅臣先后离去,给予她立威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她虽年轻,自有威信,手段强硬,朝堂上下谁都不敢违逆她。
nbsp;nbsp;nbsp;nbsp;毕竟皇帝疯起来,谁都不敢惹。前两人株连言官九族,震慑朝堂,一下子便让这些人害怕了。
nbsp;nbsp;nbsp;nbsp;“嗯,很好。”颜执安意兴阑珊。
nbsp;nbsp;nbsp;nbsp;循齐绞尽脑汁去哄她,她站起来,道:“我先回去了。”
nbsp;nbsp;nbsp;nbsp;“再坐会儿。”循齐伸手去拉她,歪头缠着她,“你看,这里没有人的。”
nbsp;nbsp;nbsp;nbsp;眼下近午时,朝臣大多不会来。循齐笑呵呵地看着她,眉梢眼角都是笑容,颜执安看得心软,道:“也可。”
nbsp;nbsp;nbsp;nbsp;“那在这里用午膳,外面冷,你别走了,等我一道回去。”循齐迅速定下今日的行程,将她拉近坐下,心中便觉得畅快。
nbsp;nbsp;nbsp;nbsp;人在前,她也不闲,将几份奏疏拿出来,摆在她跟前,嘴里絮叨着一番。
nbsp;nbsp;nbsp;nbsp;午后落雪,里外一片寒凉,颜执安抱着手炉,时不时看皇帝一眼。
nbsp;nbsp;nbsp;nbsp;许是天气太冷,下面的朝臣也不来,就算有事也等明日朝臣再说。因此,两人在傍晚就回去了。
nbsp;nbsp;nbsp;nbsp;中宫内的地面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白雪,伸手去碰,雪花落在掌心,好大的一片。
nbsp;nbsp;nbsp;nbsp;看了一会儿,颜执安便让人关上窗户,循齐望着紧闭的窗户,忽而想到去岁自己一人在相府赏雪,形单影只,今年便好了。她立即回头,道:“我们去太傅府赏雪。”
nbsp;nbsp;nbsp;nbsp;“为何要去那里?”收拾床被的颜执安觉得奇怪,家里与这里并无不同,没有必要眼巴巴地赶过去,再者大雪纷飞,路也不好走。
nbsp;nbsp;nbsp;nbsp;循齐想了想,说道:“去年我就去相府赏雪的。”
nbsp;nbsp;nbsp;nbsp;“那也不成。”颜执安不答应她荒唐的要求,腿本来就不好,再折腾,摔了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两人心思各异,循齐被拒绝后,神色不振,转头又见她在殿内忙碌,整理这个,吩咐那个,殿内便热闹起来。
nbsp;nbsp;nbsp;nbsp;循齐的视线被她吸引了过去,一直追随,甚至目不转睛,直到她被发现,颜执安拍拍她的脑门,“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你在这里,便不一样了。”
nbsp;nbsp;nbsp;nbsp;“哪里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我很高兴,感觉有家了。”循齐坦然说一句,“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就想有家,其实就是有座宅子,可供居住。山中凄凉,竹屋透风,冬日可难熬了。后来,我有宅子了,富丽堂皇,可又觉得这不是家。”
nbsp;nbsp;nbsp;nbsp;一座宅子,空空荡荡,看似什么都有,可就是觉得宅子就是宅子,无法成为家。
nbsp;nbsp;nbsp;nbsp;直到颜执安回来,这座宅子染上她的气息,处处都有她在,忽然就不一样了。
nbsp;nbsp;nbsp;nbsp;颜执安漠然,她没有这种想法。但她理解循齐的做法,便道:“这里是我与你的家。”
nbsp;nbsp;nbsp;nbsp;“你在,才有家。”循齐语焉不详地说了一句,想起过往的生活,觉得与疯子生活的那段时间也很快乐,疯子什么都教她,教得很杂,但她学得很认真。
nbsp;nbsp;nbsp;nbsp;那时就一个念头,好好活着。活下去成了自己的念想。
nbsp;nbsp;nbsp;nbsp;她沉默下来,不出声,似在想什么,颜执安放下手中的事情,转身走过去,“腿疼了吗?”
nbsp;nbsp;nbsp;nbsp;“不疼。”循齐回神,微微一笑,往一侧挪了挪,拉着她坐下,“我在想疯子,她什么都教我。”
nbsp;nbsp;nbsp;nbsp;疯子一直是颜执安心中的疑惑,她在上官家待了十三年。看似是个很长的年岁,可稚子是在四五岁启蒙,剥去不懂事的年岁,她不过也只有六七年的时间,如何做到那般博学,甚至无所不通。
nbsp;nbsp;nbsp;nbsp;“教你,你学得也好。”颜执安夸她一句,循齐当年在取贤楼内一度成年,让自己省事不少。
nbsp;nbsp;nbsp;nbsp;循齐有今日,也是她自己努力的成果,旁人只是辅助罢了。
nbsp;nbsp;nbsp;nbsp;她伸手捏了捏皇帝的脸颊,“腿疼不疼,我让人准备了热水,泡一泡舒服些。”
nbsp;nbsp;nbsp;nbsp;伤及筋骨,腿脚总是冷的,夏日里尚可,冬日里没有温度,怎么焐都焐不热。
nbsp;nbsp;nbsp;nbsp;“听你的。”循齐舒坦,歪靠在她的身上,软和也舒服,她喜欢靠着,恨不得一直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