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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霄沉默了,他一时没有出言,显然是在摇摆不定。
“不急,顺安王慢慢考虑。”
夜晚,他回了府,脚步都有些虚浮,从州过来扶着他:“爷……今晚回竹清堂吗?”
以往若是太晚,或者是有应酬饮了酒,晏仲蘅必定会宿在竹清堂。
“不,今晚回清月居。”他语气笃定道。
清月居内,惊蛰瞧了眼时辰:“少夫人,不如先睡罢,估摸着姑爷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宁臻和犹豫道:“再等等罢。”
过了一会儿院内响起脚步声,惊蛰赶紧推门出去看:“姑爷回来了。”
从州把晏仲蘅扶进屋,晏仲蘅意识尚且清醒,一进屋就看到一桌子酒菜,愣住了。
“你……”
宁臻和柔柔道:“本是张罗了一桌子菜想与您一道儿用个晚饭,没想到您晚上有应酬。”
晏仲蘅似是有些激动:“怎么不早叫人去知会我。”早知道如此便明日再与耶律霄应酬去了。
“不然撤掉吧,我去端碗醒酒汤过来。”
晏仲蘅赶紧拦住她:“不用,恰好我喝了许多酒,胃里烧的慌,坐下陪我用些罢。”
菜都是热了又热的,下肚也不凉,反而很慰贴,填补了他喝的恶心的胃。
宁臻和起身给他盛了碗汤:“这是我特意下厨炖的汤,喝些胃里舒服。”她素白的手指执碗递了过去,晏仲蘅没有作她想,接过来便一饮而尽。
“臻臻,你坐下。”嘴上说着让她坐却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叫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宁臻和僵着身子被迫坐了下来。
温香软玉在怀,晏仲蘅叫她贴靠着自己,怀里的真实感叫他心落到了实处,年少些的自己,心气儿比天高,想干出一番事业,却忽略了身边伴着的人,往后只要她好好的在他身边,他会给她想要的一切。
宁臻和鼻端满是
冷冽的清香和酒香,她分外不适应,成婚五年都是她的上赶子倒贴,二人哪来的感情,非要说也就是偶尔的床伴。
她不明白他一副对她情深义重的模样是为什么。
他的吻细细密密的落在她的细嫩的脖颈处,灼热而滚烫,宁臻和浑身都绷紧了,眼睫清颤,下一瞬她身子腾空而起,晏仲蘅环着她的腿弯走向床榻。
他轻轻把人放在床上,抽走了她的发簪,只是不知哪儿来的一股睡衣从深处席卷而来。
他强撑着眼眸,却抵挡不住眼皮的沉重,不过一瞬便身躯向一旁歪去,宁臻和推了他一把,晏仲蘅躺在了床榻上彻底睡死了过去。
她撑着起身,试探道:“蘅郎?蘅郎?”
回应她的是均匀的呼吸声,宁臻和彻底放心了,整理好了衣裳去书柜上打开了匣子拿出了和离书,然后拿着他的拇指摁了印泥在和离书上摁下鲜红的指印,还描摹了晏仲蘅的字迹。
做完这一切她心里头砰砰直跳,但随之而来的是浑身的轻松感。
压抑五年的束缚好像一时间全没了。
她和衣浅眠了一晚,给晏仲蘅喝的茶中加了足量的安神汤,是大夫先前开给她的,她一次性放了她两三顿的量,应该能睡到明日下午左右。
待到天蒙蒙亮她就同惊蛰开始收拾东西,巳时一到她就拿上了和离书往正厅而去。
大早上的崔氏把三房请来时还在犯嘀咕,三房老爷忧愁问:“不是,怎么好端端就要和离了,出什么事儿了。”
崔氏笑意勉强:“自是犯了错儿。”
她还没说完晏云缨便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说了出来,彻底绝了崔氏还想摆架子递台阶的心思。
三房闻之震惊异常:“竟是如此。”
崔氏干巴巴:“是啊,这不,她无颜再待下去,便要和离了。”
“就算如此,也不是什么大错,日后少些抛头露面就好了,何至于走到和离的地步。”
“就是就是。”
这可是上一辈定下的婚事,说和离就和离,也无法和长辈们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