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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筒呢!我要唱歌!”
她在座位底下摸到了一小瓶灭火器,抱着灭火器做出了诡异的划船动作,一边划一边唱:“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商陆:“……”
她抱着灭火器唱了一路,反反复复就那一句歌词,等到了地下车库,商陆将她从车里拖出来,她摇摇晃晃的攀附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问:“你说……我是不是,最、最勇敢的人?”
“勇敢个屁,一杯酒就醉成这样。”
“你骂我?!”付之幸对着商陆的胸口就是一拳,“你快说我是最勇敢的人!”
商陆被她结结实实的捶了一拳,有点气,他抓着她的手一个弯腰将她扛在了肩膀上。
忽然感到有点失重,手里的红色灭火器掉落,乒乒乓乓的滚远了。
付之幸伸着胳膊对着灭火器哭喊:“我的话筒……我的话筒……”
她的哭喊声越来越大,身体扭动幅度也越来越大,仿佛丢的不是灭火器,而是她的孩子,而商陆是那个挨千刀的人贩子。
还好夜深人静,地下车库没人。
走了没几步的商陆暴躁的骂了几句,边骂边打了一下她的屁股,然后认命般返回,给她捡起了那瓶灭火器。
回到68层后,付之幸死活不上楼睡觉,她抱着灭火器坐在沙发上哭,她说:“我讨厌这里!我讨厌这里!!”
商陆烦了,他的耐心被用光,对着神志不清的付之幸喊:“讨厌你就走啊!”
付之幸抱着灭火器,看着他,抽泣,“可我喜欢你。”
第二天付之幸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二楼客房的地上,怀里还抱着一个灭火器。她的衣服被脱的一丝不挂,只裹了一个毯子,床上什么都没有,床垫都没了,剩下一个空架子。
疑惑,满脑子的疑惑。
她找了件衣服穿上,下楼就看到客厅有三位保洁阿姨在打扫卫生。
商陆站在沙发后面,一脸嫌弃的指挥,“沙发底下也要打扫,还有那些衣服,那个床垫,这个地毯,全扔掉。”
付之幸一看,扔的是她昨晚穿的衣服,她拦上去:“不行!别扔!”
“扔,必须扔。”
“为什么要扔?”
“你没闻到呕吐味儿吗?”
付之幸闻了闻,摇头,“我的嗅觉暂时失灵了……后遗症。”
商陆无语,“昨晚你回来后耍酒疯,吐的到处都是,我把你扶到卧室你又把床上吐的到处都是。恶心死了。”
付之幸的脑子一抽一抽的,她隐约有点印象,又记不清楚。
等保洁阿姨打扫完卫生离开了,商陆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付之幸从没见过他抽烟,她不喜欢烟味儿,感觉烟味会堵住她的脑子,让她反应变得迟钝。她跑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了。
高楼层外面的风刮的格外汹涌,风一吹,将烟草味吹的到处都是。
商陆两口吸完了一支,掐灭烟头,看着窗边的她,说:“付之幸,你是不是以为你和我睡过觉便可以肆意妄为?”
他始终记得昨晚付之幸的话,她说:“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不允许那样,他可以对她产生兴趣和欲望,但绝不能产生爱情。因为那爱情会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心中黑暗、肮脏的一面。那不堪入目的思想关乎他、父亲母亲、付之幸,以及他那个前女友。
那是他的弱点,谁都不能发现。
他知道他是个坏小孩,从小就是,哪怕到现在,他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好孩子、好儿子。
所以听到付之幸说爱他、要追求他时,他感到自己和之前不一样了,心中竟然隐隐有着期待。
但是另一个警惕的自己却说:一定要拒绝她,否则等事情无法控制时,一切都晚了,她会发现你最阴暗、肮脏、龌龊的那一面,而你,会在痛苦中折磨到死,最后下地狱,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他见识过母亲的死亡,他知道“不得好死”是多么恶毒的诅咒。
他一日日看着母亲的衰败,母亲最痛苦的那几日他甚至想过使用一些特殊手段直接让母亲死掉吧,不要让她痛苦了。
后来母亲把“不得好死”诅咒给了父亲,如果让付之幸知道他内心的阴暗,以他对付之幸的了解,那句“不得好死”迟早会诅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