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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大家对我了解并不是很清楚,上回我跟手下宋延芳也提到过,在我眼里,谋士与士卒没有什么不同,无非一文一武的区别,因此我不会给谋士过分优待。”
“大家同吃同住,由于人手不足,闲暇时间需要帮忙劈柴挑水,洗衣做饭……噢,农忙时节还要一起下地的。”
一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白面书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信奉君子远庖厨,不事生产家务,哪里愿意没事找事,来她这里找苦头吃,又不是宋延芳那个奇葩,天生受虐圣体。
徐茂额外补充道:“宋延芳进来时为士卒们抚曲一首,得满堂彩,效果显著,这是为了打成一片、和谐共处的必要项,诸位有何才艺傍身?”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各异。
他们前来投效徐茂是因为看中她的潜力,怀宁、延临和丰城等县的百姓对她评价不错,短时间内达到这种地步,可见才能过人,纬地经天。
而徐茂心怀百姓,屡出奇招,事事顺遂如有神助,或许那些帝王相面的传言并非杜撰,所以他们想过来碰碰运气,保不准走运就接到泼天富贵。
不过徐茂一来便打破他们明主贤臣、传为佳话的美梦,开出刁钻苛刻的条件,一些人不禁敲起退堂鼓,心生退意。
还有部分人感觉徐茂这是故意羞辱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怒道:“我为主上图王霸业,谋取天下,元帅为何出言相辱,待如戏子?”
徐茂淡定道:“因为这里是我忠义军中,一切听我的规矩,郎君无法接受我的理念,即便强行留下,日后也会生出更多摩擦,两相结怨。道不同不相为谋,郎君请另谋高就!”
那人阴阳怪气冷哼一声,利落拂袖而去,连着稀稀拉拉带走十几个青衫男子,徐茂加深脸上微笑,暗暗鼓掌。
剩下的人面带犹豫,屁股上长钉子一样,坐立不安,想起身离开,又不舍得放弃机会。
万一这是徐茂故意设计,考验他们心性,实际不会那般执行呢?
众人纠结半天,没有结果。
力度不够,徐茂看穿他们想法,再添一把火,出言打破他们最后的幻想:“我没有同你们说笑,方才所言真实与否,你们找宋延芳一问便知。”
果然,此言既出,许多人冷声告辞,掉头就走,屋子霍地空出来大半。
这不算完,离开那么多人,房间里最后剩下七八个人,徐茂看着他们,衣衫洗得泛白,部分地方脱线,经过重新缝补,但用线不同,导致有些显眼。
另外这些人脸面沧桑,肌肤灰黑,有劳作痕迹,可以看出他们家世窘迫,出身寒门。
他们心里清楚,自己资质平平,家世又不显,投靠其他人极难出头,不如在徐茂手下拼搏一把,养家糊口。
害怕徐茂不接受他们,几人正襟危坐,低眉下首,丝毫不敢放松,恭敬道:“元帅,您刚才说的很有道理,在下皆能接受。”
徐茂浅吸一口气,暗叫不妙。
糟糕,宋延芳的接班人来了,这都可以接受,足以证明他们底线很低,可以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卷王预备役,万万不能招进来。
关键是他们自己卷就算了,容易带坏风气,绝对不行!
徐茂大脑高速运转,这几个人低声下气,估计要求什么,他们都会咬咬牙接受,必须想办法合理筛掉他们。
“既然如此,稍后你们登记一下姓名、籍贯和主要经历,随我到隔壁准备考试,试卷采用百分制,未达六十分合格线者只好说非常遗憾了。”徐茂邀请他们移步。
这时候,宋延芳捡完柴回来,收到消息匆匆赶到。
他来得正好,徐茂眼珠子转了转,话语不如亲眼所见来得震撼,他们提前见到未来生活的真实样子,还能坚定不移自己的选择,有勇气跨出下一步?
徐茂指向屋子里剩余的这几个读书人,吩咐道:“延芳,你给他们记记个人信息,我去准备试卷。”
宋延芳立即应下,先送徐茂离开,而后回来仔细打量这些人,听闻都是来投效徐茂的,他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警铃大作。
他没做出成绩,这么快就有新人来。
宋延芳危机感顿生,惊觉自己这些时日忙于劈柴生火等杂事,竟将自己作为谋士的责任忘得一干二净,以后可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宋延芳如此想着,吕飞燕从旁路过,提醒道:“宋郎君,后厨忙不过来,一会儿劳烦郎君过去帮帮忙。”
“好嘞。”宋延芳顺口答应。
走两步,他好像忘记什么事情,宋延芳回忆半晌,估计是厨房柴火不够,等下他抱些柴火过去。
宋延芳招待着客人,徐茂坐在桌案面前执笔沉思,该怎样出题刷掉这几个人。
她打开系统,搜索查找。
科举题库?
不成,专业对口,看他们那敦厚模样,像是牛角挂书的苦读之士,科举试题为难不到他们。
三年公考,五年模拟,事业编三千六百题(公基部分)。
徐茂点进去仔细看,有农业相关题目,她犹豫片刻,关闭退出,论农业知识谁能比得过这些家里专种庄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