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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闻啊。
想起以前每次拥抱他的时候,都觉得他身上的味道明明很凛冽、像是零下几十度雪松凝结成块的味道,可就是这样凛冽的味道会紧紧包裹着她,用最炽热的温度将她融化。
她慢慢睁眼抬眸望去,就撞入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他也在看她。
“还有意识。”他说,“现在就送你去喝酒,多喝点。”
“哥。”开车的文雪皱眉,“你干嘛呀,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老是这么凶巴巴的……”
“开你的车,少管闲事。”
宋清杳没说话,她真的很难受,不是身体上的,是心理上的。
她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衬衫,只抓住了很小的一角,但就是这样一角却给了她莫大的安慰,渐渐的,胃不再疼了,睡意袭来,沉沉入睡。
说来也奇怪,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醒来时,旁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努力的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就看见沈明衿正站在旁边倒水,滚烫的开水倒入水杯,又浇入些许的焦黄的液体,随后转身,看见她在看他,就把水杯递给她。
意思让她自己喝。
可她折腾半天硬是坐不起来。
“你赚那些钱不如直接充到医院,一个月里最起码要跑十趟,何必还要还什么钱。”
他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后,继续说:“给你三年的时间,目前就只还了三十万。”
她抿了口水,“对,你说的都对,所以剩下的钱我不打算还了。”
沈明衿愣了一下,微微皱眉,“这样啊,那就不用等三年了,我直接拿着你签字画押的合同去法院起诉你,等法院强制执行,把你开的店、赚的钱都直接划到我名下,还比你直接还钱来得快,就是被法院强制执行后,你出门都很难,知道吗?”
“随你便吧,你想怎样就怎样。”她声音低沉,“这笔钱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我都还不起。”
沈明衿低头看她,见她鸦羽似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苍白细腻的肌肤有着不同常人的病态感。
他将那杯水全都喂完后,说道:“我记得你上次要跟司秦拼酒,是因为在工作上受了委屈,那这一次呢?委屈到连自己签字画押的合同都不想偿还了是吗?宋清杳,我有没有说过你这个人有个特别大的毛病,就是遇到一件事,总觉得天塌了,总觉得活不下去了,总觉得人走到这一步就算完了。”
宋清杳紧紧抓着被子,像是被戳中似的,一双眼通红。
房间很安静,静得能够听到自己那颗灼热且狂跳的心,她嘴里呢喃:“是啊,我就是觉得天塌了,完了。”
“矫情。”他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将她拉了起来,“穿好鞋子跟我出去,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真要死我给你递刀子。”
身体被强力的拉了起来,软绵绵的倒在他胸膛上。
紧跟着下一秒,西装披在t她的身上,骨节分明的手在西装的纽扣上轻轻扣动着,将一枚枚纽扣穿进去。
宽大的西装有些撑不起来,就像是小孩穿大人衣服似的。
沈明衿往后退了几步,打量道:“凑合,还能看。”
然后就拽着她往门外走。
已经是十月一号了,国庆节。
全国放假,但医院明显没有感受到节日的气氛,医生在上班查房,护士也在工作,看起来跟普通的上班日没什么区别。
走到外面,一股寒风扑面而来,东边一缕光若隐若现的横跨在城市的尽头。
5:00
这个时间点有人还在酣睡,有人已经起床工作。
尤其是医院附近的早市,三点多就有人开起店门洗菜、备菜、迎接客人。
她晕晕乎乎被他拽上车,扣上安全带驶离医院。
想问去哪,但不知道是不是宿醉的反应,恶心感扑面而来,胃部一阵翻涌,好似要将昨天喝进去的酒都给吐出来。
右手紧紧拽着安全带,拼命抑制着那份恶心感。
——突然。
一只手覆盖上她的嘴,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张开。”
她几乎下意识的张嘴,一颗清新的糖就顺利的滚进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