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完(第2页)
连医生都吓了一大跳,赶紧去看她的伤口:“你家的猫?”
言真连连摇头:“不是,路邊看着可怜捡的,野猫。”
“凶猫。”阅猫无数的医生精准地总结道。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医生给猫喷了镇静喷雾,先带言真去处理了伤口。
伤口倒是不深。医生告诉言真,虽然猫携带狂犬病的概率很低,但保险起见,建议还是打个疫苗。
言真点点头,心里悄悄算了一下,好家伙,今天晚上除了医药费,还倒贴进外套和一千多的疫苗钱。
这救的是猫还是小祖宗?她虚弱地捂着钱包,咬牙切齿。
抱怨的话看到猫时就说不出来了。
再凶的猫,也不过是猫而已。它终究还是被言真和医生一起从柜顶上弄了下来,耻辱地带上了伊丽莎白圈,此后只能无能狂怒地哈气。
医生检查它的伤口,脖颈处伤得厉害,甚至清创出异物,叫医生连连摇头。
“布偶猫打架凶得狠呢,你看它这毛蓬蓬的,普通的猫打架很难伤这么深,”她邊消毒邊说,“它大概是被人抓住过,后面又跑了。”
“还好遇到了你。”
碘酒擦过伤口,大概是有些痛。猫听不懂人语气中的怜惜,只是回头,又试图咬住人的手。
言真帮医生按住它。横竖也是要打疫苗了,她用手指輕輕点了点猫的头,板着脸假模假样地凶它:“不许动。”
猫张嘴就要咬,言真飞快把手撤到伊丽莎白圈外。猫又回头试图咬医生,言真再出手,再撤。
如此几个来回,把猫闹得彻底没了脾气,很不高兴地甩着尾巴,不再搭理言真。
医生人很好,开完了检查单,又主动告诉言真,诊所针对流浪猫救助有折扣。言真连连道谢,一溜小跑交钱去了。
滴。小祖宗又吃掉一笔工资。
好在检查结果出得挺快,除了伤口导致的炎症和轻度的贫血,其他结果都算正常。
医生给猫开了輸液,但猫似乎很讨厌笼子,只要一进去,就开始乱抓乱挠。
言真不得不又把猫抱了出来。
“可能是以前被关过吧,”医生大概是又想起了它脖子的伤,“如果它对笼子应激的话,还是你抱着它輸液比较好。”
于是言真带猫坐到角落。
输液的针扎在前爪,为了防止挣脱裹得紧紧的。言真再一次见识到了布偶猫的毛量,连爪子都是毛茸茸的,和被裹紧的部分一对比,露出的猫爪分外像个白白圆圆的山竹。
怪不得小时候看《叮当猫》,多啦A梦和妹妹的手都会画成圆形呢。她漫无边际地发散着思维,又忍不住摸了摸猫的爪子,觉得很形象。
猫大概已经意识到敌我悬殊,不再反抗,只忍辱负重地甩了甩尾巴。
夜间的诊所其实有点冷清。墙上的指针已经过了九点半,有点年头的液晶电视正在放财经新闻,提到关于柏氏集团的财务状况,又提了嘴花边新闻,说柏家的大小姐近日似乎行事低调,已许久不在公众面前露面了。
大人物的事情来来去去,總和她们这些平民百姓没有关系。言真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很快就开始犯困。
医生给了个软垫放在她腿上,猫窝在那里,暖洋洋的热意很快就漫到言真的身体。不知道是输液起了作用,还是外套上仍残存刚刚喷的费洛蒙,言真一边打哈欠,一边用手機刷着領養和寻猫信息,手就不知不觉搭在了猫身上。
猫毛上的水已经擦干了,顺便还做了简单的驱虫。虽然看着还是脏兮兮的,但不得不说温热毛绒的手感十分特别。
这大概是言真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接触猫这种生物。多奇妙呀,这样尖牙利爪的小生灵,抱着怀里竟然是这样的软。
她也不是不喜欢猫。小的时候,小孩子多少都想要养小动物做伴。但言意明在生命教育方面一向很严格。
从小到大,每当她或者言妍眼馋别人养的小猫小狗小兔子,试图和言意明撒娇耍赖的时候,言意明都很认真地问她们:“养了小动物,你们能对它负起责任吗?”
“小生命很脆弱,要每天喂,每天打扫,关心它们有没有生病,不能三分钟热度过了,就把事情全扔给妈妈爸爸。”
最后,她和言妍总是咬着手指头想了想,都觉得自己不太能承担起这份责任,最后作罢。
等大了些,言真就到外地读高中、上大学,又当了记者,天南地北地飞,更是没再动这个念头。
因此,每当她听见身边的人用热切的语气聊起小猫小狗,互相分享它们皮毛的柔软和舌头的湿润温热,又朝她抛出“猫派还是狗派”的问题。言真总是忍不住挠挠头,为难地思考片刻,然后抱歉地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