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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溪雪哭笑不得,只得又用沾了泡泡的尾指在她鼻尖点了下:“还你泡泡。”
言真却还是不依不饶:“这个不行。”
“这个不是刚才的泡泡,”她一本正经地说,“我要刚才那个。”
柏溪雪:“……”
她做梦也没想到,喝醉的言真会是这个样子。虽然过去也不是没有喝过酒,但过去言真喝醉从来都很安静,裹着柏溪雪的大衣昏昏沉沉睡在车角落,第二天过去,就什么都不太记得。
原来她在放松的状态下喝醉,是这样的。
柏溪雪的心忽然变得很软,却又很酸涩,彼此纠缠折磨这么多年,原来此刻她们才互相见到最真实的模样。
于是大小姐也忍不住放柔了声音,低声问:“那我要怎么还你泡泡?”
“你亲我一下吧,”她闭上眼,“bubble。”
Bubble的口型,轻声时原来是亲吻的声音。
柏溪雪的心彻底化成了水,她凑过去,很轻很快地在言真唇上啄了一下。
Bubble,啵啵。
她们对视一眼,同时为这一个天才的巧合轻轻地笑了起来。
浴室很大,偌大一间套房,只有她们两人眼中倒映着彼此微笑。夜色渐渐深了,过了某个点,窗外的写字楼灯光都开始熄灭,但东京塔依旧亮着。
窗外一整片渺茫深沉的夜色,好似覆盖了整个地球,让这间空旷的套房,一瞬间又变得很小,如避世的方舟,在滔天洪水到来之前,有一种脆弱坚定的宁静。
彼时她们还不知道,世界上有那么悲欢离合与爱恨贪嗔,但唯有情人对视的一眼,足以抵挡跨越世上一切死亡,与流水的光阴。
哪怕这段关系如今无人承认。
哪怕明天后这一吻或许会被不记得。
第64章即使与你可歌可泣只得一瞬间。
半夜,言真忽然惊醒。
从醉意中醒来,意识有种漂浮感。她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感受到肚子一阵绞痛。
难道是吃坏肚子了?她思忖,心说自己真是老鼠胃,正儿八经吃顿五星级酒店的饭,也能吃出水土不服来。
柏溪雪躺在她身边,睡得正香,腿缠在言真身上,她试着小心地推了一下,却被抱得更紧了些。
一如既往霸道,一如既往睡得像八爪鱼。
不知道为什么,言真不太想吵醒柏溪雪。她闭了闭眼睛,想着要不直接忍忍睡过去算了——小腹却忽然传来一阵坠胀感。
坏了。
她忽然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儿,跳下床,冲去进卫生间,一瞬间欲哭无泪。
倒霉蛋常见开局:旅行第一天,生理期来了。
言真有点淡淡的死意。这两个月,不知道是因为压力还是别的什么,她生理期总是不太准。
以至于她都快忘记这一回事了。
然而生理期就是这种东西,不来的时候,你总是当它不存在,然而,一旦当你意识到它的到来——
普通的不舒服,就会迅速成为痛经。
言真深深地低下头,倒吸一口凉气。
等她卫生间走出来,她已经开始痛得腿软了。
好在她出门总是习惯备着常用药,她近乎踉跄着走到了自己的行李箱边,伸手往放药的那边掏,窸窸窣窣,却不知怎么摸都摸不到过去那个熟悉的小袋子。
言真这下真有点想晕倒了。小腹的酸胀已经转成一种阴冷沉重的痛。叫人有些反胃,借着卫生间透出的灯光,她索性在行李箱边跪坐下来,一件一件地往外掏衣服摸索。
身后却忽然传来响声。
“言真?”
是柏溪雪坐了起来:“你在找什么?”
她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刚才被言真吵醒了。柏溪雪揉着眼睛,等待视野逐渐适应黑暗,看见对方正跪坐在行李箱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