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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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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把柏溪雪拆吃入腹,以解血海深仇。

柏溪雪看见言真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比往日都要幽暗。

但柏溪雪毫不退让。她直视言真的眼睛,如同直视黑色的太阳。

然而,言真却没有什么动作,她似乎克制着呼吸,缓缓地从她身上下去了。

“对不起,今晚是我太唐突了,”她低声说,半垂眼睫理了理裙摆,又变成那一副柔顺的样子,“很晚了,我们都该回去休息了。”

说罢她便转身朝外走去,步履镇定,不紧不慢。

却叫柏溪雪感受到一种叫人心慌的克制与决绝。

仿佛一旦言真出了这扇门,那么从今往后她们将不会再见面。

“言真。”

动作快于思考,柏溪雪叫住了她。

言真没有回头,但身形顿了一下,被柏溪雪察觉,径直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这和那次屏风前的交锋何其类似,但这一次柏溪雪不会再容忍她逃跑。

她走到言真面前,挡住了对方去路,炽热的目光,一眨不眨地逼视着她。

“你把我弄成了这个样子,”她偏一偏头,已经凌乱散落的编发,垂下一络黑发在脖颈边,与雪白皮肉上触目的红痕形成鲜红对比,“我还怎么出门呢?”

“言真,”她兴致勃勃地挑衅她,久违地、感受到身体内燃起那种恶劣的、想要看见对方表情扭曲的快意,“你难道不应该对我负责吗?”

回答她的是后背与门撞击的闷响。

言真将她压住门板上,恶狠狠吻住她的唇。

直到现在她背靠着门才意识到,刚才二人争执时听见“乒”的那一声响,竟然不是言真随手扔的酒杯。

而是言真克制着情绪,在伸手扼住她咽喉之际,将酒杯重重搁在桌上。

柏溪雪在心里轻轻冷笑起来,是啊,言真多能忍啊,她就是这样有教养的人,从来不会将情绪迁怒到其他东西上。

她就是对言真这种矜持的克制又爱又恨。一个人要有多么幸福的童年,才能培养出对道德与秩序感的深信不疑?

那是她从来没拥有的东西。

那支水晶高脚杯,杯颈纤细杯壁轻薄,在这么剧烈的肢体争执下,依旧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

那又是为什么,现在言真又吻她吻得那么重?

火气都迁怒到她身上了对吧,这个时候怎么不讲究分寸了呢?

柏溪雪笑了,灿烂又残忍的神情,鲜红嘴唇一张一合:“言真,你现在似乎和我一样了。”

她并没有说哪里一样。但是痛楚传来,她下颌被言真用虎口卡住。

指尖深深陷入软肉之中,逼得转不了头,只能被动地承受。

今晚言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仿佛恨意化作烛焰,绵绵烧在眼瞳和指尖,烫得柏溪雪连骨缝都在颤抖。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不懂事,总忍不住用手指去捻黄铜烛台上跳动的火芯。

后来家里所有烛台都放到高处,却不料此刻她又被烧入这场经年的高热,如飞蛾扑火。

酒意糜烂,烧灯续昼。

礼裙轻薄,耐不住摩擦,柏溪雪不甘示弱地闭上眼,回吻言真,与她唇舌缠斗。

言真的吻技比她料想的更好。

她们当然不是第一次接吻,但此前的每一次,言真都是一种婉转承欢的讨好,公事公办的柔顺,休想再在她那儿多讨一分别的。

但今天晚上她的吻比之前都要混乱炽烈,久久地勾缠柏溪雪的唇舌,让她动弹不得,怎么踢蹬都只能被扼住。

连腿弯都发软。

大概也是因为她喝的酒太多了,长久得几乎令人缺氧的吻,柏溪雪脸颊越来越烫,却又听见言真的声音。

“你以前和你的那些情人,也是这样做的吗?”

手指摩挲着湿红的嘴唇,言真低声,漫不经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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