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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英朗原本在旁边看热闹,听着听着感觉不对,反应过来,“哈?”
平生第一次被冤枉的感觉,让他匪夷所思,“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强迫你!”
安蔓瑟瑟发抖,连声摇头,“不是的。”她娇弱地靠在江赫怀里,看着崔英朗的表情,畏惧道,“你别生气,我跟你道歉。”
然后温声细语,难过重复,“不是的,都是我的错。”
崔英朗暴跳如雷,“你什么意思?刚才不哭,现在哭!我逼你了吗?”
安蔓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没有,你没有逼我。”
江赫按着她的肩膀,感受她瘦削的肩,颤抖的身体,还有依偎信赖的姿态。
虽然隔着手套,但安蔓的体温清晰,仿佛能隔着布料、间接触碰到她滑落的泪水。
江赫原本并不想来。他性格冷,家境好,无论是对人对己都要求高,并没有闲心放在这种无聊的事上。
自从拍下合照之后,安蔓好像开始对他存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象。或许是自觉握住了把柄,她开始分享一些乱七八糟的日常,哪怕根本不回应,也坚持不懈,自作多情得让人发笑。
他厌烦这种,试图与他建立更深层次关系的试探,干脆断掉了周末定好的治疗,打算暂时将人搁置在一边,冷一冷。
结果,就在今天上午接到了崔英朗的电话。
崔英朗这个家伙,性格极端自我,暴戾残忍,下手狠辣,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
第一次打电话时,声称了安蔓被撞断了腿。
第二次,则发来了照片。
江赫正在和助理开会,讨论对江淮盛的处理问题,偏偏接二连三被打扰,第二次被打电话时,他本不想搭理,最终还是对助理说,“暂停。”接着鬼使神差点开了照片。
崔英朗拍了安蔓受伤的地方。
照片里一截光裸纤细的小腿,被牢牢地包上绷带,看不出严重与否,但是结合崔英朗的语气判断,大概确实受伤不轻。
谁知到达这里,一进门,便只看到崔英朗的背影。
崔英朗坐在床边,和里面的人姿态亲密,相拥在一起,仿若亲吻,完全不像不熟的样子。
这次安蔓是无妄之灾,扭伤了,又因为他,被崔英朗盯上、逼迫。
江赫不适地弯了一下手指,“别哭了。”
安蔓哭的兴起,感觉肩膀上的手指撤开。
与之相对的,头顶传来触碰感。
江赫冷淡地按了按她的头顶,他似乎极不擅长应付眼泪,这应该算个安慰,“别哭了。”
“等下,你们两个,别就这么自说自话地无视我。”
崔英朗被倒打一耙,不可思议。
安蔓漂亮,爱撒谎,又花心,脸皮还厚。
是江赫女朋友,勾引他,那天还和韶景荻勾勾搭搭,居然还污蔑他!
江赫推开安蔓,让她靠在床上,没有给崔英朗眼神,“不是你是把她强行抱过来的吗?”
崔英朗说:“是倒是……”
江赫绿眼冰凉,神色冷冽,“不是你打了两个电话,威胁我过来的吗?”
“话虽然这么说……”
江赫问:“你没逼她吗?”
有倒是有……不对。
崔英朗烦躁,这是他第一次背锅!而且不好辩解,自己言行在先,全无信誉。偏偏每件事都是他做过、做得出来的,但是最关键的地方不对。
安蔓也引诱了他。
说出来显得怂、没胆、怪女人,还推卸责任。但是不说,又不上不下噎得慌。
崔英朗平生第一次被泼了盆脏水,百口莫辩。他懒得辩解了,只是觉得一阵好笑。
江赫冷冷瞥他一眼,“别做人渣了,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