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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好。”沈云微犹豫问起,“不过……你肯割爱吗?”
且不说加上佣金后六百多万的价格,单这表是秦砚修自己看中的腕表,好像从来还没听说愿意转手他人的。
秦砚修轻笑:“既然是送给你看重的人,就没什么肯不肯的。”
他顿了顿,接着若有所思道:“而且说起来很特别,我和梅总相处时,也感觉天然很亲近。”
“云微,有时我在想……”男人重新握住她的手,极依恋地同她说起从不曾对旁人提及的心里话,嗓音低沉滞缓,“和我分开二十多年的母亲,是不是就像梅总这样优雅温婉呢?”
分别太早,秦砚修自己对母亲的印象,只剩下幼时的那一丁点,其余都是从母亲年轻时的照片想象而来。
在忧伤之中,吞咽下腹的酒液似乎真的开始醉人了。
“你知道吗?我前几天在软件上上传了母亲照片,AI生成她年老后的样子,看着还真有些像梅总……”秦砚修又笑了声,像是自嘲,“梅总要是知道了,大概会尴尬白得了个年过三十的儿子。”
沈云微听了,心里心疼秦砚修与梅贞,生怕没忍住说出什么,只好默不作声。
秦砚修察觉了她的异样,不由皱起眉来:“怎么突然闷着不说话?”
“没什么。”沈云微用手掌捂着脸,“喝酒有点上头,闷得慌。”
“不舒服么?”秦砚修紧张地扶住她手臂,扯开她手后,发觉她那双莹亮澄澈的杏眸蒙了雾气,眼眶微微泛红。
“我看庆功宴差不多了,跟梅总说一声,我们先走一步也无妨。”秦砚修道。
沈云微见他误以为自己喝了酒不舒服,着急回家,下意识就想拦他,但又寻不到其他合适理由,也就索性将错就错,由着他去向梅贞告别。
两人一起往外走去,为方便挪车,司机将车停在地上停车场,他们要走一阵才到。
没走几步,秦砚修便为她披上皮草外套,茸毛围住了她的脖颈,沈云微呵着气,几片星型松针状的六边形雪花无声无息飘到了领口。
雪花很快就化了,而她欣喜地仰起头。
“秦砚修!”
不知是何时下起的,北城的初雪。
十一月底的这场初雪,是在天气预报预料之外。伴着初雪,北城今年的冬天算是提前来临。
“下雪这么开心?”秦砚修勾起唇角。
“当然!”沈云微脚步都轻快许多,“好久没见北城的初雪了,每年回国都赶不上这个时候。”
“原来是为了初雪。”秦砚修明白过来,一时恍然,“从前我没注意过下初雪都是什么时候,一年年四季轮回好像没什么不同。”
他们已经走到宾利车旁,司机等候多时,见他们来了,立刻打开车门。
“但此时此刻,好像不同了。”秦砚修低声补充,又像是自语。
男人细心地为沈云微拂去外套上的雪花,手掌护在她头顶,待她上车之后,自己才上了车。
他们同坐在后排,沈云微不由搓了搓手:“好冷,快开空调。”
这几乎不用沈云微特意命令,司机早就调高了车内温度。
只不过沈云微骤然从寒冷的室外进车,一时不适应。
沈云微低下头在手心呵着气,秦砚修兀自伸出手来,温热的手掌将她的双手都拉近他身,紧贴上他两颊。
“这样呢?有没有暖和些?”男人哑声问道。
第64章
“哪有这么取暖的?”沈云微垂下头去,避开他的灼热眼神,“你的脸也好凉。”
“是我的错。”秦砚修从面颊拉开她的双手,重拢进掌心,低头靠近过去,像她那样呵着热气,“那这样呢?”
啊……这家伙!
沈云微从小早就习惯了把前排的司机当做透明人,可今天竟然也会下意识打量司机的反应。
可偏偏秦砚修就跟没事人一样,见她抽离了手,还凑过来打趣她:“脸红了?”
“才没有!”沈云微矢口否认,静默几秒,自己也觉得脸上发烫,便改口道,“红了又怎样?反正不是因为你,那是喝酒喝的。”
“我并没有说是因为我,陈述事实而已。”秦砚修眼底噙着笑。
不知不觉,又栽进他的语言陷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