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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一双狗眼可能全都已经瞎掉。”和秦世昌说话时,梅贞呈现出少有的防备感和攻击性,话里带刀带刺,“款式有些像而已。你送的东西,我早就扔干净了。如果你有心,早该认出这不是那条。”
“我喜欢梅花,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梅贞正视着他的双眸含着恨意,“你不配谈梅花,你太脏。”
“对,我是脏。”秦世昌红了眼眶,“可是素素,人都有犯错的时候,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后悔,我一直很想你,我的房间里放满了你的照片。”
“如今你回来了。一切前尘往事,我都不想再管。”秦世昌双膝跪了下去,竟是向梅贞示爱,“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人,失去你的感觉太痛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秦世昌,多年不见。”梅贞俯视着他,嫌恶而轻蔑地瞥他一眼,语气薄凉,“你还是那么恶心。”
当年,秦世昌也是这样双膝跪地,求她原谅他的出轨。
“你现在有妻有女,说这些话,真不觉得良心有亏吗?”梅贞靠在椅背上,想离秦世昌远些。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立马跟那个女人离婚,孩子我也不要。”秦世昌表着决心,“我再婚只是家族给的压力,不是我的本意。”
“如果找我只是为了展示你那让人作呕的虚情假意,那请回。”梅贞始终冷着脸,没有一丝一毫触动,“我也会吩咐下去,扶光永远都不欢迎你这个人渣。”
“看来你是恨毒了我了。”秦世昌缓缓起身,见不奏效,又搬出秦砚修来,“我来找你,当然是知道你为什么回来。”
“无非是为了砚修。”他冷笑,“可你也该知道,你这样偷偷接近他,是违背了当年的承诺。在你选择离开我时,就该明白,你抛弃的不止是我,还有砚修。”
“素素,你还是太天真了。你跟我赌,就不可能赢。”
秦世昌望着她,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当年。
事情被揭穿后,他们对峙着,秦世昌这个显而易见的过错方,却在权势之下占据绝对的优势,让梅贞根本无法带着秦砚修一同离开。
秦世昌还做了两件事诛心。
一是故意将母子分离的时间定在梅贞生日。
二是故意设下一个赌,赌半年后秦砚修四岁生日时,秦砚修对母亲的态度。
届时一个四岁孩子的话语,就能决定他们母子未来的命运。
处于弱势的梅贞不可能不为自己争取,答应了如同戏言的赌约。
而秦砚修生日那天,梅贞赌输了。
她亲耳听到秦砚修哭着说恨自己。
后来孩子已被保姆抱走,电话重归秦世昌手中,而她还在恍惚,双耳都在嗡嗡作响。
“和当年一样。”
此时此刻,秦世昌站在她面前,笑得稳操胜券。
“砚修是我养大的,我们再吵,也是父子,他永远站我这边。你处心积虑通过沈云微靠近他,那不过是白费功夫。他一旦知道你的身份,只会像小时候那样恨你。你肯定要伤透心的,我不忍看你那么难过。”秦世昌道。
“所以回到我的身边吧。”秦世昌朝她伸开双臂,“我们一家三口,不好吗?”
“不好。”梅贞忍着心口因儿子泛起的酸涩,冷眼睨着秦世昌,“在我心里,你早就死了。”
第70章
“好,你恨不得我死,更说明你没放下我。”秦世昌自我安慰着,颤巍巍从沙发上站起,“二十多年过去了,我老了很多,你也是。到了我们这个岁数的人,难道最该做的不是珍惜眼前人,珍惜当下吗?”
“你确实老了,但跟我有什么关系?”梅贞根本没有耐性听他说下去,开了门送客,“你走吧。”
“你对当年的事这么较真,可也该知道,男人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性与爱分离,这是男人的天性。”秦世昌无论如何也不愿离开,不理解梅贞的决绝,“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女人,这还不够吗?”
而梅贞只是摇头:“秦世昌,你的爱太廉价了。”
“将没道德概念的兽性说成天性,不过是不忠的托词而已。”梅贞站在门侧,眼神有一瞬的柔软,“我的儿子就绝不会像你这样。还有其他男人也是。”
“其他男人?”秦世昌捕捉到了字眼,皱起眉来,觉得自己仿佛听错了。
“不错。”梅贞云淡风轻一笑,“秦世昌,你在想什么,以为我离了你一辈子就不恋爱了?你未免把自己看得也太重了。这些年我很少有空窗期,每一任男朋友都比你强百倍。如果今天不是你自报家门,我都认不出你这张老脸。”
“梅素贞!你……”
秦世昌有太久不曾被人这样讥嘲,一时气血上涌,差点站立不住。
梅贞却无意管他,冷心冷面从他身侧走过。
不想才刚走出几步,她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
梅贞下意识回过头去,见秦世昌竟已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