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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姐是……”顾絮影回忆了下,“是叫沈云夷吧?”
见沈云微点头,顾絮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我就说呢,单看你们的名字就感觉是姐妹,我也看过她的雕塑展,她好厉害,能在意大利和法国办展。”
大概是艺术领域触类旁通,互相联系。
一个雕塑家,一个画家,且都在各自领域散发光芒,互相听过名字,看过彼此的展,也不算太意外。
沈云微听她谈起自己大姐,更是感慨有缘,道:“那更好了,等有机会,我一定要组个局让你俩也认识认识,加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对了对了。”沈云微主动拿出手机,点开微信,要扫顾絮影的二维码,“嫂子,差点忘了加你微信。”
顾絮影亮出二维码,沈云微迅速添加好友,慢悠悠道:“沈云微,云朵的云,微笑的微。”
顾絮影一边备注名字,一边也柔声自我介绍:“顾絮影,柳絮的絮,影子的影。”
接着,她又道:“云微,咱们之间,你就别总一口一个嫂子啦,我想听你喊我姐姐。”
顾絮影身为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见了沈云微后,实际上很喜欢这个比她小点的女孩。
“OK!絮影姐,姐姐姐姐~”沈云微自然应得极快,“喜欢被叫姐姐还不简单嘛,满足你。”
沈云微上头两个姐姐,简直就是姐姐专业户,从小嘴里就是“姐姐”长、“姐姐”短,这么叫着长大的。
而顾絮影听了这句“姐姐”,心头还真是有点开心,待沈云微更加亲近。
两人没有刻意去等秦砚修与秦牧,一边聊天,一边看展。
闲聊时,难免谈起两边情况。
秦牧的爷爷与秦砚修的爷爷是亲兄弟,这亲戚关系确实不远不近,且因为秦牧爷爷早逝,两边孩子小时候没有大人带着互相走动,所以来往不多。
也就是他们都成年了,这才开始互相主动联系,时不时聚一下,可又因为家里情况都太复杂,事情多,前些年秦牧结婚时,秦砚修也没能去。
“因为他们这层关系,今天有缘认识了你,我很开心。”热络起来后,顾絮影也跨了一步,轻轻挽住沈云微的手臂,“专业人士快来帮我讲解下面前的画,我想知道。他的晕染太美,用简单的水墨勾勒,就能构成仙境,画里的人物也是翩然如山间高士。”
说起来,沈云微接触的书画确实不少,见多识广,与顾絮影这个画家自然兴趣一致,共同话题极多。
“哎呀,要在顾大画家面前班门弄斧了。”沈云微开着玩笑,俏皮地眨了眨眼,“我不过是死记硬背点知识,你却是内行人看门道,只能说互相交流看法吧。”
她们面前陈列着的,是一幅傅抱石的水墨画。
沈云微虽然不负责中国书画部分,但闲时也翻看过其他部门制作的拍卖图录,把这幅画的背景记得很熟。
紧接着,她向顾絮影说起的,就不止是眼前这幅画了,还有她了解的傅抱石绘画风格。
出生于1904年的傅抱石,是我国“新山水画”的代表画家。
“他最擅长画山水、人物,而且技法炉火纯青,喜用浓墨、渲染,画中有诗,意境深远。”沈云微站在近处,详细讲解着,“最妙的,还是他能很好地将中国传统绘画技巧与现代元素相融合,笔触迅疾灵动,有股酣畅淋漓。”[1]
“还不止。”同为画家的顾絮影则指出,“我最佩服的,就是他对笔下山水的把握。山水也分南北,南方婉约细腻,北国苍茫磅礴,他都能准确呈现,可见功力深厚。”
她们正聊得投契,只见不远处秦砚修三人走来。
秦泽嘟囔两声,直叹差点迷路,扶光艺术中心占地面积实在太大,真是一通好找。
秦砚修与秦牧却很安静,各自在沈云微与顾絮影身侧站定。
过来预展,原本就是为了看展。
他们一行五人,一齐停驻在一幅画前,共同赏画。
傅抱石的这幅山水画,她们两人已经看完了,但还是耐心地一起又给大家讲解一遍。
接着,一路上看过去,又见了李可染、齐白石、张大千等人的画,这些画平时在省美术馆等地,都是绝对的稀罕物,今天在扶光秋拍的预展,却一幅接着一幅,蔚为壮观。
顾絮影说起这些画来,都能娓娓道来,头头是道,沈云微听了赞赏地不住点头。
外行人不免走马观花,又看了几幅,秦砚修就停下请教。但请教的人却不是顾絮影,而是沈云微。
顾絮影也曾听秦牧说起两人的感情状态,看出这两人正暧昧着,便看向秦牧,与他默契对望了眼。
问的是画,却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却忘了问最要紧的。”秦砚修走到沈云微身后,双手状似无意地轻轻搭在她肩上,“云微,以你的经验,该如何看展,才能有所收获呢?”
“你怎么突然感兴趣了?”沈云微愣了下,男人浅而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后颈,引起一阵酥麻。
她明明记得,洛叔也有谈起,秦砚修对书画完全无感,旁人从前送他的名家书画,大多都深藏库房,并不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