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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微的满头青丝发质极好,是真正根根分明,披下时如同光滑的绸缎。不说沈云微自己,就是秦砚修看了,也觉得剪太短会心疼。
“也没打算太短。”沈云微揪着发丝自己默默比划,“嗯……趁周末时,剪短个十几厘米吧,现在是真的到腰了,让我想试试盘发,都觉得头发太重,坠下去很累。”
披发虽然放松头皮,却也不方便做事。
沈云微眼下最看重的事就是工作,想以最利落的姿态为秋拍奋斗。
秦砚修听了,倒是默然不语,似在思索。
又转过一个路口,他们就已到达晚宴所在酒店楼下。
车子刚一停稳,候在门口的两位接待立刻迎上前去,殷勤地为他们开门。
沈云微挪动裙摆,下车并不那么方便。正要将手递给面前的接待,却见下了车的秦砚修已转了一个圈,先一步朝她伸出手来。
在公众场合,他扶她下车,好像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于是沈云微没有迟疑,不止将手放入秦砚修掌心,还在下车之后,亲昵地挽住了男人的手臂。
他们并肩往一楼的宴会大厅走去。
流光溢彩的水晶灯下,宾客云集,可就在他们入场的那一刻,周遭都安静下来,全望着他们这对全场最尊贵的主宾。
沈云微不知该如何形容众人的眼神,与此刻她身旁的秦砚修。
男人矜贵冷肃,自带的气场太过于强大,单是那双冷若寒冰的眼,就显得很不好相处,压迫感太重。
于是众人望着他,总有种特别的敬畏与紧张,并不敢靠近。
在沈云微之前,他也从未有过什么女伴,整个人无比寡淡。
谁知与沈云微新婚之后,众人却能看到他轻挽着娇艳妻子共同赴宴,且眼神中满是温柔。
可见世间俊杰都难过美人关,更何况这位沈家三小姐,从不止一个“美”字可以单论。
这场邀请制晚宴,将北城各个行业的精英聚在一起,共同探讨前沿科技。
宴会的主人看到秦砚修与沈云微到了场,这才宣布晚宴开始,随后发起首次敬酒,感谢所有宾客。
而先宾后主,头一个单独敬的,自然就是秦砚修他们。
由于地位摆在那里,发起敬酒的人恭敬有礼,总是先一饮而尽,并不执着于苛求秦砚修亦饮。
秦砚修倒也直白,从第一人开始,就淡声打了招呼:“今晚不喝酒,还要送太太回家。”
沈云微听了,待人走后,小声吐槽他:“干嘛拿我做幌子?”
“哪里幌子?”秦砚修深敛着眉,“难道你不是我太太?”
“笨蛋。”沈云微葱白的手指握着红酒杯,“我是说,不想喝就不喝。”
“事实如此。”秦砚修笑着望向她,“酒鬼面前,总该留一个清醒的人。”
“谁酒鬼了?”沈云微不服,“我喝酒一直很有节制。”
“但某人确实有‘前科’。”秦砚修抬眉道。
想起那次的经历,沈云微不由被梗住,尴尬的事被人重提,社死感难免扑面而来。她手虽握着红酒杯,可迟迟没有唤侍者倒酒。
“不高兴了?”男人问道。
沈云微压根不想理他,只轻哼一声。而下一秒,男人修长冷峻的身体朝她倾来,西服间从旁人处沾染的酒气也随之飘散到沈云微鼻端。
男人拿起桌上的红酒,竟是为她倒酒,动作斯文。
他垂眸盯着面前她手中的红酒杯,神情专注,嫣红的酒液在清澈剔透的酒杯中晃荡,最终静止于杯中。
晚宴上的红酒品质上乘,又是秦砚修亲自“伺候”,沈云微没有不喝的理由。
于是她端起酒杯,眯着眼睛小口啜饮,喝得虽慢,却久久未停。
惹得秦砚修不由皱眉叮嘱:“少喝些,云微。”
“知道了。”沈云微放下酒杯,语调悠长。
记忆里,从前父母与两个姐姐就爱这样提醒她,婚后家人间见面自然不比从前频繁,这样的话听得也少了。
如今从秦砚修这儿听到,沈云微没有丝毫恼意,反而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