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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俏皮地起身,接了嬷嬷的茶一同跪在她身侧。
“您瞧我的规矩标不标准?”
老太后借着接她茶的动作,又磨她跪了一会。
苏皎搅动着汤匙将粥一饮而尽。
“既然是有规矩,戴了一日的花也算不得罚。
成了,不必再禀了,我去沐浴。”
她从耳房再出来的时候,内室安安静静,谢宴躺在床榻上,呼吸均匀,似是睡去了。
昏黄的灯盏照出他俊美的面庞,苏皎一顿,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桌案前放着的那朵桃花是她沐浴前取下来的,在灯下也照出艳丽的颜色。
四月尾,许多桃花都已败了,御花园里也只剩那一棵树长势最好,他偏就在那棵树上选了开的最艳的一朵。
以至于她摘下的时候,总有些舍不得这样漂亮的春色,便鬼使神差地没扔掉。
花而已么,她也见过太多,更甚自己也学着簪过。
昭宁元年的四月,他登基的第二个月,正是花宴。
她头一回主持这样大的宴会,生怕出了差错,将细节问了又问,全程陪在宴上。
那日他正忙,一整天也没去御花园。
她坐在御花园的高位上,瞧着年轻的小姐公子们言笑晏晏,好不热闹。
得闲与旁边有位小姐说起花宴的时候,那姑娘便笑。
“簪花古往今来便有送心上人的说法。”
忙了一日回去,她换下了繁琐的宫装,又不习惯诸多下人们跟着,只带了小棠便轻巧地往乾清宫去。
乾清宫前有一株长势极好的海棠,那天谢宴在御书房与大臣们议事,她独自在院中闲逛,又看到那一株海棠花。
在夜色里也开的正盛。
她忍不住去摸那花,心不在焉地拨弄着——
“呀,花枝断了。”
小棠惊呼一声,她低下头一瞧,面露可惜。
“既然断了,就摘下来吧。”
她掐着花茎,拢着花朝乾清宫去,将小棠也挥退,独自坐在桌案前等人。
沙漏一时一刻地过去,南方暴动的事使他忙了一夜,连乾清宫都没回,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御书房。
那一年的花宴少了一个人,未曾想有朝一日,会神奇地在五年前,又让他将这朵花簪去她发间。
苏皎唇角悄然弯起。
床榻上的谢宴似乎睡得极不安稳,也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头一直紧蹙,连那俊美的容颜都变得苍白几分。
苏皎下意识走上前,手抚近到他眉心将要落下的刹那,想起白日见到的人,笑意又渐渐消散。
心中蓦然一涩。
那只手最终没落下去,她悄然出了内殿。
屋外夜色正浓,长林与小棠都守在门外。
“娘娘怎么出来了?”
长林要拦人却又不敢,看着她下了台阶,小棠跟在身后一路小跑。
“关门吧,今夜我不在主殿睡了。”
苏皎越过门槛,往后殿去。
第34章第34章“皎皎也疼疼我,好不好……
长林忐忑不安地盯着苏皎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