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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境十分好奇,但也不好趴人家床底打探隐私,就说:“看着好严重,我给你处理一下吧。”
“我有别的事。”他的眉头压得很低。
“被狗咬了都要打狂犬疫苗的,何况周大小姐的嘴,800种剧毒不下吧?”
梁淙撩起眼皮,视线从手机上挪到他脸上,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然后他说:“找关系去问一问税务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出结果。至少在舆论上不要把事情搞大。”
常境跑去买消毒的东西,又回来,叹口气说:“就算拉磨的驴也要停下来嚼口干草喘喘气吧。”你只是她男朋友,又不是她爹。
“如果不是你办事拖沓,不会有这些麻烦。”梁淙瞪他一眼。
常境撕开他给自己胡乱贴的创可贴,可以看见伤口切面,红的红白的白,完全不是破了层油皮那么简单,下手的人是真希望他感染死吧,“这要打破伤风了吧?”
梁淙把手抽回来。
常境又赶紧拽住,“好了好了不说了。之前我就说周大小姐不要招惹,谈恋爱还是得找我老婆那样温柔顺从的,事业型的女人不适合你这样的成功人士,太会睚眦必报,你但凡辜负她一次,她会立马置你于死地………话说回来,她自己要是没问题,别人就是举报到天庭都没用啊。”
梁淙一句话没听进去,一直在摁手机,许励在飞机上电话关机了。
“话说,她真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了吗?”
“你现在问这些的意义是?”梁淙表情不悦,声音很沉。他只知道周倾刚开公司的时候行事算大胆,不确定在严肃问题上有没有收敛。但无论如何,周倾做出的结果他享受到了收益,“这件事是因我而起。”
“你不会想给她收拾烂摊子吧?”
梁淙并不回答,甩开手不弄了,说:“我有事先走。”
他的电话接通,联系上另一个说得上话的人,还要处理自己公司的事。常境听后直接吓到腿软,生理意义上的,“这个女人是疯了吧!”
梁淙皱眉:“惹她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是周倾的原话。
常境有种人生完蛋了的感觉,他跟着梁淙从飓风出来,从头开始当牛做马,就是要等着敲钟的那天美美身价翻倍,“你没有骗我吧?”
梁淙真的要走了,他想一想,“前提是她没有骗我。”
之后的时间他们像在彼此的世界里死了一样,梁淙忙得像个陀螺,等许励回到明州,立马开会。
IPO资料泄露的严重程度可想而知,不仅是公司的财务状况,还有未来几年的经营策略,许励说麻烦的不仅是机构处罚,要是被竞争对手利用,这么多人几年的努力全白搭。搞你的人确定要玩这么大吗?
梁淙吐着烟,说那不至于,他眼下有一片暗影,眼神倦怠。
“你未免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资料泄露出去。”人家也不好过分指责梁淙,但这个纰漏确实从他这出的,“哪怕再亲的人也不行。”
梁淙呼吸停了几秒,任由尼古丁过肺。坦白说他没有防过周倾,真正意义上,是因为他还活在他们共享各种账户密码的时间里,并不认为她是自己的敌人。就像他会毫无心理负担地翻看周倾的手机,电脑,各种软件和邮箱,还不觉得自己缺德。谁爱有边界感谁有去,那不属于他。
“她这么做的可能性很大,但也未必。”梁淙眯了下眼,模模糊糊地说。
许励只能叹气,“我去探探上面的口风。”
*
梁淙这天去了趟梁宝华那,近日里家里不怎么太平,梁宝华在外面运动的时候小脑中风了。倒是没什么生命危险,但共济失调,说话言语含糊,外人看着十分费劲。
他这算身体抱恙,坊间传闻数个版本,家里也来了一波又一波人,明面上表达关心但梁淙估摸着是来看看他死了没有的,结果发现他还能吃能喝,只好失望回家去。
梁淙和梁宝华说了几句话,几位叔叔来了,他出来站在走廊看对面的国画,说是梁宝华从香港拍卖行拍回来的,一位顾姓大师的封山之作。
屋子里很吵,梁淙看着那幅画出神,没人搭理的梁溢游手好闲地走过来,笑嘻嘻地说:“你说,爷爷这波要是挂了,咱们家是不是就完蛋了。”
梁淙回过头看他。
“叫什么来着,树倒猢狲散还是家道中落?”他实在想不出来一个合适的成语,但又很想装逼。
梁溢一脸可惜地说:“哎,他只是小脑中风,一顿还能吃俩带馅儿大馒头。”
梁淙不关心梁宝华吃了什么,换个频道跟他说话,“是你干的还是梁云峰让你干的?”
“你说什么?”
梁淙不说话只看
着他。
“哥,你终于问到我啦?”梁溢说,“在你眼里有姓名我太开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