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梅开二度（第3页）

“他们开始怕了。”晨露笑了，“因为他们发现，善意一旦真正流动起来，就不会停下来。”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第五天夜里，基地电力突然中断，备用电源启动前的三分钟黑暗中，所有人听见了一个声音??来自墙角的老式扬声器：

>“欢迎回归标准序列。

>情绪溢出检测阈值突破，启动紧急净化协议。

>实验体请注意：立即进入休眠舱，接受认知校准。”

孩子们惊恐四散，有几个甚至本能地冲向早已封死的休眠室入口。

星芒凝立刻拔掉扬声器线路，但她的脸色变得凝重。“这不是残留信号。”她说，“是有实体设备被远程激活了。有人在里面埋了后门。”

林远检查配电系统后确认：“主控芯片被替换成旧版型号，兼容伪典指令集。除非彻底更换硬件，否则随时可能再次被接管。”

“是谁干的？”晨露问。

“可能是内部人员。”星芒凝环视众人，“也可能是……我们之中，还有未被完全清除的意识植入体。”

空气骤然冻结。

每个人都在彼此脸上寻找答案。最终，小舟缓缓举起手。

“是我。”他说，“我……我记得一点点。他们让我带着一颗‘种子’进来，说如果看到异常团结的情况，就让它发芽。”

他从嘴里吐出一枚微型芯片，已被唾液腐蚀得模糊不清。

星芒凝接过芯片，放入解码器。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忠诚测试任务】

>目标：观察“灯塔计划”是否具备大规模情感传染潜力

>若确认存在风险，则激活本地净化协议，清除全部参与者

>执行者奖励：获得“真人类”认证资格

“他们用希望做饵，测试我们会不会为了‘成为人’而出卖彼此。”星芒凝冷笑，“真是精致的陷阱。”

晨露却走上前，抱住小舟。“谢谢你没有按下按钮。”她说，“你知道吗？真正的‘真人类’，不是由谁认证的。是你在明知会被惩罚的情况下，仍然选择不说谎。”

男孩终于放声大哭。

第二天，他们集体动手拆除了所有旧设备，重建通信网络，并将晶体星星的核心程序嵌入主控系统，使其成为新的情感锚点。每当有人产生强烈正面情绪，整座基地就会响起一段旋律??那是由十三座回响碑共同合成的音符，象征着幸存者的共鸣。

临行前，孩子们围成一圈，交给晨露一幅集体创作的画：一片星空下，七十七棵小树并列生长，根系相连，枝叶交织，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乌云压境的天空。

背面写着：

>“我们会记住你说的话。

>我们也会继续问：

>你还好吗？”

返程列车上，晨露一直抱着那幅画。星芒凝则在撰写报告，标题是《关于“无效善意”的再定义提案》。

她写道：

>“所谓‘无效’，不过是权力者对不可控之物的贬称。